夜色降臨的京城,有一種莫名的蕭瑟,這或許是一個生處飄零的年代的感覺,有一種在接納中隱隱有一絲排斥的感覺,或許是因為他不是屬於這個年代的感覺吧。
昏暗的燈光,穿透力極強,地麵上反射著柏油路特有的顏色,瀝青色的光澤,被黃色的燈光中和,在冷冽的寒風中,有一絲的溫暖。
別扭的家夥!總是感覺有點文藝青年發牢騷的趕腳!
打了一輛出租車,繞著三環,轉了半天,在晚上八點的時候,他才回到了他住的狗窩,打開房門,鋪麵而來的是一種飯菜燒糊的味道。
滿屋子都是煙霧,還有特有的辣椒,嗆鼻子的辣味,哪怕是身處在門口。也感覺眼睛有點發紅,發澀。透過櫥窗,可以看到一個身穿靚麗黃色的姑娘,手忙腳亂的將鍋蓋蓋在鐵鍋上,趕緊的打開窗戶,冒著煙,眼睛似乎有些淚珠,隱隱的含在其中,似落非落。也不知道是被辣椒嗆得,還是心情實在是糟糕。
須景輝趕緊走到廚房,路過大廳的時候,隨手將手裏的文件袋子放在了沙發上,將梳著馬尾辮子的趙微給替換下來,隨手將胡在鐵鍋上的黑洞洞的看不清是什麼食材的東東,倒進了垃圾桶裏。將大廳裏的每一個窗戶都打開,散著煙霧。
夜晚的風,尤其是高處,身處在十三樓的風,越發的寒冷。比起下麵的風,不知大了多少。涼了十來分鍾,終於將房間裏的煙霧都給吹散,八點的狗窩裏麵,僅僅隻有他們兩個人。
“他們呢?”須景輝問道,為了避免尷尬。他也隻能找話題了。
“在自習吧。”趙微梗塞的說道,或許是為了炒菜的事情,有點發愁吧。
“哦。你不會做飯。”須景輝說道,這不過是一句廢話,不過也是為了緩解趙微的尷尬而已。
“嗯,剛學呢。”趙微低著頭說道。
“哦,我交你吧。”須景輝直接說道,也沒有管她會不會答應,自己就擼起袖子,走到廚房。
“啊”!趙微有些驚訝的說道,在這個時代中,大部分的做飯的都是女子,對於一個男孩子會做飯,在她的印象中還真是少見,最起碼,這個狗窩裏麵,沒有一個男孩子會做飯。
須景輝看了一下廚房,其實也沒有什麼菜,也就是一些簡單的菜,雞蛋,西紅柿,青菜,茄子,土豆還有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對於一直在外漂泊的須景輝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其實在他的記憶中,眼前的倒黴孩子,還有過一段在酒店廚房打下手的經曆,雖然沒有正兒八經的師傅教他炒菜,可是看了半年,還是學了不少的,在加上他自身的實踐,還做的是有模有樣的。
不一會的功夫,就做了三個菜,西紅柿炒雞蛋,糖醋茄子,酸辣土豆絲,趙微的眼中,散發著強烈的光澤,“沒有想到你個大男生,你還會做這麼多的菜啊。”
“沒什麼啊,不過是一些家常菜,你看一遍也應該會的差不多了吧。”須景輝停了停手裏的刀,轉過頭,看了一眼,背靠在門口的趙微道。
“嗯。”趙微並沒有反駁,顯然他已經將這三道菜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就差最後的實踐。
接下來則是剩下一條魚了,須景輝左手從水裏將魚撈出來,感覺還有點重,有差不多兩斤吧,看著有些肥胖的魚,須景輝將他拍下木板上。
手裏的刀,啪啪的敲打在魚頭上,直至魚兒失去了知覺,須景輝手裏刀片飛舞,劃拉的將魚給開膛破肚,放在水龍頭下,清洗幹淨。
啊!趙微趕緊將眼睛捂住,咆哮道:“你怎麼這麼殘忍啊,一條魚,就這樣被你給剁了。”
須景輝將魚放在案板上,邊去魚鱗,邊反駁道:“每一條魚都是這樣做的啊。你不要告訴我說,你沒有吃過啊。”
“你你....。”趙微無言以對。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須景輝做著。其實須景輝對吃的要求挺高的,不過是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而且他的準備也是挺充足的,而不像現在,什麼也沒有,或許是在酒店打下手的經曆,使他養成了做一個大廚的習慣,該具備的刀具九件套。一套也不缺,而不像現在,不過是一把刀,就要將該做的都要做出來。因此他做的十分小心,他也怕刀用的快了,將自己的手給割破。
緩慢中,將魚給一片一片的擱下,去掉骨刺,一片片的放在盤子裏,若是將魚片放在冰塊上,還有點日式料理的感覺。。
在趙微的眼裏,須景輝的手,就像變魔術一樣,將魚片一塊塊的切下,整齊的擺放著盤子裏,喉嚨裏的唾沫,不時的往下咽。眼裏崇拜的目光,不時的打量著眼前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