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帥明示。”此時此刻孟良已不敢多費口舌,生怕一句話說錯,連累一家塗炭。
“好,你若肯做這輔政大臣,我便饒過你一家老小!”大帥口齒一不清晰,失眼之痛著實難忍。
“大帥若執意如此,我遵命便是。”孟良寧願走出這安靜的小鎮接受這即將麵臨的腥風血雨也不願意自己的三個兒子不知生死地離開自己。
“單剛,你馬上讓手下文員擬一本文書快馬加鞭送到大帥府,宣孟家武門孟良即日起封輔政大臣,正一階輔龍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文書即刻生效!”
“遵命,大帥!”
第二天清晨,孟良走過主廳獨自一人悄悄打開躅龍閣大門,發現裏麵已有一人,沒錯,此人正是楊凡。
“良,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裏,明天便要啟程了,躅龍閣也是你想要留在這裏的原因之一吧。”楊凡左眼雖然纏著繃帶,卻依然泛紅。
“凡,這裏沒有別人,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羽兒雖天資聰穎,能弓善射,但力道不足根基不穩,你若想躲,那是輕而易舉之事,難道你受著一身傷,隻為將我推入政壇?”孟良眉頭皺起對於楊凡的做法十分不解。
“我斃此眼原因有三,一是為了讓你孟良做上這個輔國大將軍,二是為了立孟家聲威!先是孟家八歲長子一拳進退單堂主半步,再是六歲孟鍾舌辯本帥,後是四歲孟羽射瞎本帥一眼,足以立孟家聲威,無人敢小瞧孟家虎子!其三,良你可曾記得我們剛起兵時,我們占領的第一個城鎮,櫟陽城,進城之時我讓士兵們不準欺擾百姓違者亂棍打死,即使是士兵長也會被直接槍斃,而那時我們手下有那麼一個士兵長他知法犯法,**了一名婦女,他叫張立東,他的名字我還記得很清楚,我們當初的五百子弟兵中有將近三十人是他帶來的,所以我便讓他做了士兵長,當初你也是士兵長,良,你說他這個人怎麼樣呢?”
“我不知道,當時五十人為一隊除去大帥你的本隊,一共九個士兵長,戰死五名,投敵一名,還有他,被執行了死刑,聽說還是大帥你親自動的手。”孟良回憶起當年往事,曆曆在目。
“沒錯,你可能不了解這個人,但我卻很是了解,他血氣方剛,是一個很好的指揮者,當時我想必然是有人陷害於他,或是想讓我失去這一個得力助手,當時我剛占得小小一片土地便得意不已,他對我說此處居民並不信任我們,而我們要做的事便是做給他們看,我並未理會,當時我隻知道爭戰天下,闖出自己的名聲,然而張立東卻已經為我考慮後方問題了,若他還在,可能你這個位置,我會讓給他做吧。”
“這和你如今斃眼有何聯係?當我槍斃他後,他手下人都慢慢趕來,十分氣憤,隻喊冤枉,後來我才知道那婦人是隔壁城鎮首領的間諜!我十分懊悔,便去了山上一座寺廟,發現那裏因戰亂已成荒廟,但我心中慚愧便在殘廟的佛堂中跪了很久,我已不記得自己在那裏呆了多久,隻記得有一老者出現,他手持一彎彎曲曲的木拐棍,白眉齊肩神似散仙,他問我你可想看清這世間人心?我便答道想,但也不想。他問為何,我便答道若我知,便可以用人無錯,若我不知,便不用去把那些自己當成兄弟的人一一排除掉,做盡自己不想做的事,內心也會受到極大創傷。他便大笑,又給了我一顆丹藥,他說你若想看清,舍去左眼,再吃了這顆丹藥便可,然後大笑離去,直至今日我也是想不明白,為何我回去後已經是三天以後了,我不可能在那寺廟呆上三天三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