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黃昏映照著這座金碧輝煌的建築,射出一片巨大的陰影。四周一片寂靜。隨著一道隱隱約約的鈴聲,一群孩子從中竄了出來,他們7歲左右,像得到了解放似得格外歡呼。在一片歡呼聲中,這個男孩顯得格外安靜,他一身上下全是藍色。
男孩在校門停步,好像在等誰,他的目光顯得有些凝固,毫無生氣。過來一會兒,一個淡漠的聲音響起:“淺。”柔順的淡墨色長發,她靜靜地出現了。“鳴,今天你不能搭順風車了。我要去工廠那邊。”男孩的神情千古不變,隻是偶爾出神地想著什麼。聽到“工廠”二字,女孩鳴那雙銀灰色的眸子突然死死盯住他,質問:“哪個工廠?”她的目光跳動了一下,給人一種陰森的幻覺。過路的孩子們看見後後像談論八卦似的互相嘀咕。“哪個不是瘋子鳴嗎?”“上方家的少爺怎麼會理睬她?”“還用問嗎,準是那瘋子對上方家的少爺下毒啦”“你怎麼知道?”“智商啊......不然淺怎麼會理她?”孩子們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論個不停。“廢棄工廠。”淺沒有理會旁人,他壓低了聲音:“據說那兒有一張程令的線索。”鳴的目光幾分愕然,她和母親平日就住在那兒啊!“這不可能......”她的神色不安起來,如果是真的,媽媽......隻怕出事了。媽媽!媽媽現在怎麼樣了!鳴的母親很好,她真正小屋裏坐著,手裏把玩著一個玉釵,目光突然悲傷起來,她搖搖起身,想把玉釵放回原位,但終究隻是“想”罷了。她的手碰到抽屜的一刹那,蠟燭突然熄滅了,這個見不到光的工廠,房間內一片漆黑。門同時“哢嚓”一聲,好像開了,又關了。“誰!”她向後看去。隻是幾秒,蠟燭又亮了,當今晚鳴回去開房門的時候,就能看的被高高吊起的母親,和一張盯著她的扭曲的麵容。“我陪你一起去,”鳴握緊了拳頭,“那是我家。”淺那雙淡藍色的眸子輕輕一動,“好的。”他微微點頭,心想帶上她也無妨,順路罷了。鳴一聲不吭,她用犀利的目光掃過周圍的孩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好囂張啊。”“就是,仗著上方夏淺,她認為他能護她幾天?”“不到一分鍾!”接著便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笑聲,無疑都充滿了嘲諷。鳴沉默不發,她心裏一陣冷笑,上方家,隻怕是利用罷了。前麵的淺又是何等聰明,但他並沒有向她解釋些什麼。從小被人唾棄,認為是不詳之人。但她又被收入了這個神一般的,擁有的程令數量最多的學院的特招班。她自小便極為聰明,自然懂得學院的意思。她能找到程令的位置,便不停的向學院上報,因而她的周圍,總是有一種不詳的氣氛。她沒有身世,無姓隻有名,母親從不願告訴她,但這樣反而保護了她。她的母親,永遠都隻有一句話:“你是空間師,你絕對不能動用能暴露這個身份的能力,否則必死。”空間師,雖然強大,但走向強大的路上,不知道需要多少陪葬品,被他們吞噬為灰燼。所以,一但被發現,殺。世界上的空間師因而少之又少,他們都被迫隱藏。為了獲得程令,又不得不需要空間師,隻有他們才能在鬼的手下生存幾率變大。他們仿佛變成了獲得程令的武器。天色以黑,廢棄工廠步行的話需要很久,淺去買了兩杯熱咖啡,兩個人喝著,開始聊起了天。“鳴,你看到了吧,很多人都向往富貴,都渴望權利。”夏淺幽幽道,“但隻有擁有了,才明白那份責任吧。我不喜歡這份責任,我喜歡做我想做的。”他看向了鳴,鳴一直看著地麵,發起呆來。淺歎了一口氣,搖搖頭。鳴突然開口:“我也不想被人這般嫌棄。”她看著手裏的咖啡,晃了晃,道:“淺,你做我哥哥好嗎?我很寂寞。”夏淺不知如何作答,隻是喝咖啡。“淺。”鳴看向他,見他沉默,便繞開話題“你喜歡做些什麼?”淺疑遲片刻,道:“喝咖啡,每天彈會兒琴,再養一盆仙人掌這種不容易死的植物。”然後他又搖搖頭“不,真不行。”他道:“我要跟著父親學經商呢,還要......”他突然沒了力氣:“還要跟著父親去見皇上。”鳴微微一愣:“皇上?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讓我和母親沒得飯吃,讓母親上街乞討!”她的臉上滿是厭惡。淺有些無奈地道:“我們不懂皇帝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