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琬嘴角一陣抽搐:“你是想讓她理你?”
“當然不是!”蕭憶站起身來,焦慮的來回踱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行,我忍不了了!”
他不住的在房內巡視著,突然抱起角落的一隻小型青色花瓶,鄭重的遞到了甄琬的麵前。
“我準備把床抬起來了。”蕭憶嚴肅的說著,一臉正氣,“你把這隻花瓶拿好。”
甄琬伸手接過,覺著這花瓶雖是質地輕盈,但即便是她這種外行也能從這花瓶的手感和紋路看出,這絕不是什麼地攤上的殘次品。
這樣好質地的花瓶,拿來給她防身麼?
甄琬的內心閃過一絲悸動。
這個名喚蕭憶的男子雖說表現是紈絝了些,好色了些。但站在他的角度上來,新婚夜色色新娘子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
最關鍵的是,在他自己都自顧不暇的關頭,首要想著的還是給新婚妻子武器防身。
好像,還挺有責任感的呢。
隻見蕭憶煩惱的抓抓腦袋,說道:“一會我把床拖開,下麵那個東西……如果能動,你就拿著花瓶狠狠砸她腦袋,記住了嗎?”
甄琬:“……”
自,自作動情了嗎?敢情給她派武器是準備讓她打前鋒的?
蕭憶小心翼翼的繞到床的另一側,微微抬起床架,輕聲道:“準備了啊,下手一定要快、準、狠。”
甄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平靜的問道:“那要是沒有頭,又會動,我打哪裏?”
說完這些話,她望見蕭憶如紙的麵色,內心終於覺著平衡了些。
蕭憶擠出一臉討好的表情:“娘子,你,別開玩笑了。”
“嗬嗬。”甄琬幹笑兩聲,單手抓起花瓶,示意已經準備好了。
蕭憶一個深呼吸,緩慢而無聲地拖動床榻,床下的乾坤終於慢慢露出她的廬山真麵目。
“啊!”隻聽一聲慘烈的嚎叫,又是重物落地的聲音,正是蕭憶甩開床架,朝甄琬這頭抱頭鼠竄。
“底下真的有死人啊!”他緊緊挽住甄琬胳膊,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娘子救命啊!”
“行了,死人不會動的。”甄琬艱難的推開這潑皮,終於有機會將目光停留在那具藏在床底的女屍身上。
女屍平躺在地上,腿部自然伸展,雙手合於胸前,正握著一隻未封口的瓷瓶。她身上穿戴的頭飾、嫁衣、繡鞋皆為紅色,由頭到腳,無一不是新嫁娘的打扮。
然而這具女屍身上再無新嫁娘該有的柔美,她的屍僵已經開始出現,肌膚泛青,尤其是那張暗紅的雙唇,竟是半張開的,流出少許膿液,瞧著極是駭人,難怪將蕭憶嚇成這副模樣。
甄琬目不轉睛的打量著女屍,心中已有些許判斷。
死者約為十五至十七歲間,身材嬌小,死亡時間應在四到六小時前,而至死原因,從膚色與口中液體顏色觀察,應是……中毒。
至於是中何種毒,那就需要進一步檢查了。而在這沒有化驗儀器的古代,要想查出這是哪類毒,甄琬並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