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還有什麼事麼?”甄琬一點也不客氣。這蕭憶生母的忌日,蕭憶自然不會忘,哪裏需要她們來提醒,這分明隻是個由頭。
“啊。”柳氏本就不是什麼狠角,被甄琬下了逐客令,臉都紅了,可她也不是自願來的。就這樣回去,如何跟二夫人交代呢?
“弟妹。”她不自然的朝甄琬的大床努努嘴,“我竟還不知你如今與二弟是,嗯,分床睡的呢。你們,嗯,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要不要,說給嫂嫂聽,嗯,嫂嫂給你,嗯,想辦法?”
她說的磕磕巴巴,話還沒完,臉就飛起了紅霞。心裏也忍不住埋怨起二夫人阮氏。
二夫人一直埋怨這新嫁來的甄七娘不老實,不好拿捏,更不滿意她與蕭憶一副夫唱婦隨的恩愛模樣。她早聽說這甄琬在娘家時就鬧過,說不願嫁蕭憶的,想著甄琬如果與她一道戰線,做她安插在蕭憶身邊的眼睛,把蕭憶平日的惡劣行徑都告訴自己便是最好。
而且二人成親後,蕭憶一直遊手好閑不說,每日的早出晚歸,據說還常去和花酒。外界又盛傳甄七娘暴躁好妒,二夫人和柳氏都覺著甄琬必定會為此向蕭憶發難,都等著看樂子的,不想甄琬這會又做起了賢良淑德的模範娘子,不吵不鬧,安分的緊,讓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這兩日,府裏的丫鬟們都傳來了各式閑言碎語,說二公子夫婦其實根本沒有同房,兩人每日都是分床睡的。
阮姨娘自然不信,便派了媳婦柳氏以告知忌日的理由,過來偵察。這才有了柳氏死皮賴臉的佇在甄琬房裏的場麵。
甄琬自然不知道阮姨娘這彎彎曲曲的心路曆程,但對於柳氏問話的目的,她還是能猜到一二的。
“沒誤會呢。”她笑眯眯道,“我兩感情好的,睡一床被子。”
“什麼?一,一床被子?”柳氏失聲,嚇得直直後退兩步,“你們,你們……我,我想起來屋裏還有事,先回去了。”
她嚇壞了。
從前就聽二夫人身邊的羅媽媽說這甄七娘不害臊不要臉,她也沒往心裏去,覺得是羅媽媽大驚小怪了。今日可算是見識到了,連夫妻兩睡一床被子也敢大大咧咧的往外講。她要趕緊去回去跟二夫人稟報。
甄琬見柳氏三觀崩塌的模樣,暗暗感歎,“秀恩愛”這招真是屢試不爽,對誰都有用。
又過了兩日,蕭憶明顯老實多了,每天依舊出門,但天黑前都會歸家,顯然也是因為生母的忌日到了。
關於他母親的死,甄琬也找府裏的下人打聽過,隻說是得了病去的,恰恰還是死在了蕭憶本要成親的前一月。如此一來,蕭憶要守孝,本來抱得的美嬌妻也沒了,才陰差陽錯的讓後來的甄琬與他湊了一對。
正到了忌日那日,與甄琬想象中的掃墓上香性質不同,一家人一早起來沐浴更衣,還要焚香才進入祠堂燒香,各類儀式,站著的、跪著的、半跪的……硬是折騰了一整日,隆重的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