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凶手是翻窗進入學堂內,再在神龕上放上斷手?”甄琬望著被風吹紅了臉的蕭憶,倒了杯茶水給他。
蕭憶接過娘子親手倒的冰涼茶水,眉開眼笑的喝了一大口,咚的一哆嗦:“正是,據彙報,昨夜裏守在窗邊的官兵是曾經被異響和人影引開過一段時間。我在窗沿上也發現了泥跡,應是凶手踩在上邊留下的。”
張隊長的調查結果正與他的設想不謀而合。接下來,張隊長會按照他的要求逐個盤問每位學子,調查昨天夜裏的動向。
“隻是……若守衛真如你所說的那般森嚴,凶手一個人,真的能避開層層所有守衛、巡邏的眼睛,順利進出學堂?即便他能引出動靜翻窗如今學堂,又怎麼能確保有足夠長的時間讓他擺好斷手再翻窗離開呢?這中間風險太大了。守衛必須被全部引到足夠遠的地方,才不會注意到他發出的動靜。”甄琬依舊覺得事情沒有蕭憶所言的那麼簡單。
“嗬嗬。”蕭憶突然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正是如此,依我之間,凶手還至少有一個幫手。這是聯合作案。”
甄琬的臉又黑起來。這家夥分明是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卻故意藏著掖著不說,等著她主動提出來,再展現自己英明神武的一麵。
真的是,好欠扁……
蕭憶得意洋洋的等了一會,也沒等到他期待的誇獎聲,見甄琬瞪他,忙賠笑道:“琬妹覺得,呃,我說的有道理嗎?”
甄琬錘了錘自己的腦袋,希望它能變得靈光一點:“可以這樣推測。隻是……”
隻是變態的連環殺手,怎麼會有同伴呢?心理扭曲的人做事已經不能通過常理來思考了,他們難以產生牢固的感情,許多連環殺手的第一個下手對象,就是身邊最親近的人。
這樣的人,怎麼會有同伴呢?
“別隻是了,先去用膳吧。”蕭憶牽起甄琬,“我今日忙死了,什麼也沒吃。”
“好吧。”甄琬呆呆的被拉起,心裏還在琢磨著案子的事。
蕭憶負手走在前邊,搖搖晃晃的說道:“唉,上午還當眾承諾七日破案了,壓力好大啊。”
輕描淡寫的好似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般。
“你……”甄琬停住腳步,張張嘴又閉上了。她本想問他知不知道七日內破不了案的後果,本想說他太胡鬧了,但看到他明明不安,卻故作無所謂的模樣,又說不出口。
道理他都懂,不必她說。
“那可要加油了。”甄琬無奈的笑笑,“走,去吃飯。”
“哦。”蕭憶訕訕的點頭,灰溜溜的跟在後麵。想象中甄琬的怒斥,並沒有發生。
說出來可能有些丟人,可蕭憶是有些怕甄琬的,尤其是在他做錯事以後。
“要是沒破成功,咱可就要回金寧啦。”他又補了一句,生怕甄琬沒聽懂。
“要回也沒法子呀。我說你把心思花在破案上麵行不行?”甄琬有些哭笑不得。
“行行行。”壓在蕭憶心頭上的石頭終於落地,腦子也似乎清明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