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琬一呆,這家夥到底做過多少偷雞摸狗的事?
蕭憶羞澀的一笑,解釋道:“以前總喜歡玩到快天亮才回家,我爹不讓門房開門放我進來,所以翻牆翻的多。”
相較之下,甄琬可就狼狽多了。幾乎是趴著被蕭憶拉進去的。她暗暗發誓這個案子結了一定要好好鍛煉身體。
兩人都進門後,蕭憶又細心的將窗戶掩上。
國子監似乎並不準備給學子們太奢華的體驗,和柳安鳴的房間並無太大區別,這間房也是簡單但整潔。
房內的大件也隻有一張一塵不染的書桌、有些發舊的衣櫃和一張靠牆的窄床。床下放著幾隻木盆。
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蕭憶上來就毫不客氣的打開了衣櫃,在人疊好的衣裳中翻動摸索著。
“喂,別翻的太厲害,等會疊不回去。”甄琬忙囑咐,他們兩個都是不會疊衣服的主。
“找到了,找到了!”蕭憶摸出一隻巴掌大的銅盒,獻寶似得呈到甄琬麵前。
是針線盒。
雖說男子不學女紅,可獨自居住在國子監的學子,若不是有隨從陪同的,自身帶針線縫補下也不是很不可思議的事。
蕭憶打開盒子,翻看了下,忍不住露出失望的神情。
盒內有一排針和數種顏色的線,獨獨沒有縫製屍體的那種銀色絲線。
難道真如柳安鳴幸災樂禍的那樣,他們又抓錯了?
可甄琬依舊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走到床榻前,望著其上整齊鋪著的被褥,伸手掀開來——隻見床單上繡著束束素雅清麗的蘭花,栩栩如生,精致如那人袖口內側縫製的一樣。
一針一眼,緊密相連,天衣無縫。擁有這樣繡藝的人,將碎屍縫製在一起,也不是什麼難事。
最重要的是,蘭花片片花瓣的周圍,用銀色的細線繡上了輪廓。而這銀線,正與縫合屍體的那種線,屬於同一種!
“蕭憶。”甄琬衝他勾勾手,“你能辨的出麼,這是繡房買回的,還是自己的繡的?”
蕭憶摸了摸那蘭花,將床單的邊緣抽出來,反複翻看。
“是自己縫的不會錯!”他有些興奮的說道,“若是繡房出售的,床單的邊緣也不可能完全不繡裝飾!”
目標找到了!他轉過身,熱切的想要和甄琬分享這一結果,卻突然變了臉色!
“怎麼了?”甄琬自然發現了蕭憶的反常,問道。
蕭憶沒有說話,卻抿緊了雙唇,死死的盯著甄琬,吐出連個字:“別動。”
甄琬依舊不知所以,隻望進蕭憶眼裏。從他清亮的雙眸裏看到自己的倒影,以及……自己身後站著的一個人影!
身後有人!
她大駭,忘記了蕭憶了囑托,下意識扭身過去——正是讓鼻尖輕輕掃過對方的鼻尖。
身後這人幾乎是緊緊貼著她站著!
他什麼時候進的門?怎麼他們二人完全沒有發覺?!就讓這人不動身色的站在自己身後?
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