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是什麼？”蕭憶又問。
“這……”獄卒長麵露慚愧，“我等暫時還看不出來，可能還需專業的仵作來驗屍判斷。”
蕭憶不由挑眉。看不出死因？這說明死者身上並沒有明顯傷口。凶手怎樣才能如此快而準的殺掉二人，又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呢？
隨即他又穩住了心神，相信有甄琬在，沒有查不出的死因。
此時幾人已走到大理寺的獄牢入口處。這當然不是正規的大型獄牢，隻是大理寺性質特殊，有特殊情況下需要關押凶犯，又不想關押到正規大獄當中，以免來回提審出意外，才修建的簡易牢房。
說簡易，是相對於正規大牢而言的。就蕭憶看來，這獄牢光看這大鐵門厚度，都比他們金寧郡的大獄強多了。
他才上任沒幾日，還沒有來過大理寺牢獄，才知這間獄牢也是修在地下的。正要邁入，便見厚重的大門旁，還站著一個身材瘦小、似乎風一吹就要倒的少年，期期艾艾的望著蕭憶。
“盧榮？你為何在此？”蕭憶看出他的身份，詫異的問道。大理寺的仵作是不需要值夜的，但如果是夜裏發生案子，有官員傳喚他們的話，他們也是需要到場。
然而蕭憶身邊有甄琬，壓根就沒想著叫這個小孩過來。
“蕭評事！”盧榮趕緊行了個禮，才忙解釋道，“今夜裏我在整理案件驗屍記錄，沒有回家。適才聽到動靜，知道獄裏出了事，就先趕過來了。”
說完又閃著他那雙充滿希冀的眼睛看著蕭憶。
“嗯，你來的正好，也一同去看看。”蕭憶這樣說著。甄琬的驗屍技巧無疑遠在盧榮之上，但她並不是永遠有機會像今晚這樣跟著蕭憶親臨現場。
盧榮這孩子……如果能帶出來更好。
盧榮雖知死人不好，但得了實踐的機會還是心中雀躍，他立刻就不看蕭憶了，隻將目光牢牢鎖定在跟在蕭憶身後的甄琬身上。
“甄公……”他正要開口，甄琬連忙給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這一句句“甄公公”叫出口還得了？
所幸夜裏黑，也沒人有心情盯著她看，識破她的身份。
眾人不再作停留，提步邁入底下獄牢。牢裏燒的火把多，光線反而比室外好。
由於是臨時獄牢，此時並沒有關押旁的犯人，隻有王異與李陽二人。
獄卒長快步將他們帶到關押著這兩人的牢房，正好是斜對麵的兩間。
牢房護欄並不是甄琬從前在古裝電視劇裏看到的那般是豎行的鐵杆，而是橫豎交叉，呈方格狀的。每個格子麵積都不大，至少犯人的腦袋是不可能伸出來的。
而此時，兩間牢房中，可以清晰看出李陽側臥在地上的草席上，麵部朝內。而王異正如獄卒長描述的那般，以頭與身子呈九十度的怪異姿態癱在地上。
“是否有動過現場嗎？”蕭憶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