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縣令連他們的真實目的都不知道,蕭憶的想法自然是更猜不到,也隻好按令照做。安排人手將屍體和蕭憶等人帶到後廳,自己則帶王飛英去了街上。
甄琬自然是跟著蕭憶的。
見王飛英等人走遠,她悄悄貼近蕭憶,低聲問他:“可是發現了什麼?”蕭憶的性格她是了解的,雖是有些浮誇愛現,但絕不會托大,完全將尋小郡主的事放在一邊查別的案子,所以他此舉定是有原因的。
“不錯。”蕭憶與她腦袋貼在一起,“一會指給你看。”
“好。”甄琬應道。
盧榮和環兒一道走在二人身後,隻覺這甄公公與蕭少卿的交流方式太過親密了些,再盯著這位甄公公的背影瞧了半天,猛然醒悟過來,滿臉漲的通紅。
這哪裏是公公,這是位女子啊!他之前與甄琬接觸,不是在暗室,就是牢獄裏,竟是一點也沒察覺!他居然這般後知後覺!
等等,怎麼會有女子會驗屍的?還經驗如此豐富?盧榮又覺著有些懵,不過也反應過來,若這位甄姓女子是男子,水平自然能到大理寺任職,時刻跟在蕭少卿身邊,哪裏還有自己什麼事啊。
隻是再想回來,他們會主動教授自己驗屍技巧,也是對自己的一種肯定了吧……
盧榮腦子亂糟糟的,不敢再直直的盯著甄琬看,目光隻好亂瞟,落到了身旁的環兒身上。
環兒長得又高又壯,衣襟下隱隱還透出肌肉的輪廓,跟瘦弱的少年盧榮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他下意識覺得蕭少卿身邊的都是些奇人。會驗屍的女子,長得比男人還壯的女子……
環兒突然感覺有人在看自己,轉臉一看,便發覺身邊這位麵容清秀的少年,臉頰紅撲撲的看著她,心跳猛然就漏了幾拍!
盧榮連忙收回目光,兩人各懷心思,默不作聲的跟在最後,所幸並沒有人察覺他們的小小異樣。
女子的屍身很快被搬到後廳內,在蕭憶示意下,他帶來的盧榮、王飛英帶來得了林仵作以及縣衙的一名中年仵作立刻開始檢查女子屍身。
其實多名仵作為同一具屍體驗屍是很常見的情況,幾人分工合作,事半功倍,大理寺當中亦是如此。隻是蕭憶為了讓甄琬參與進來,所以平日都直用盧榮一位仵作。
但是多名仵作合作驗屍也是在有配合的基礎上的。這當今堂堂大理寺少卿坐在旁邊呢,他們哪裏還有功夫討論分工,當下就自行各驗各的起來了。
一位女子的身體擺在木板床上被三個男子擺弄的場麵,若是在想象中可能讓人難以接受。但在現場,看到女子摔得渾身粘膩的黑紫色血液,四肢扭曲的模樣,人人都盼著仵作能再驗的仔細些,清晰些,能明明白白的還原她死亡的真相。
三名仵作經過一段時間的看看寫寫,本土縣衙的中年仵作率先收了手,取手帕將雙手擦淨,恭敬的站在一旁;王飛英的林仵作見狀也立刻起了身,隻剩盧榮一人還反複按壓著女屍的腿骨,顯然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