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英道:“老鴇說,買入這批女童的當天下午,就有人找上門來,留了一大筆銀子,囑咐她好生照顧著小郡主,千萬不要讓她接客,到時候會有貴客來點名找她。當然了,並沒有明說小郡主的身份。”
“看來……將小郡主帶到這裏的人也對她的身份也是頗為忌憚的。”蕭憶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著,“這個帶銀子來的人,完全沒有線索嗎?”
“沒有。”王飛英道,“青樓裏的人,隻拿錢,絕不多問。”他能這麼肯定,自然是對老鴇使了非常規拷問方式的,隻是沒說出來罷了。
“謝家牙婆那邊呢?”蕭憶又問,兩頭線索都要追蹤。
“也沒有。”王飛英道,“將小郡主賣給落花坊的那個牙婆我也抓來問了。小郡主是和另外幾個女童一起被賣來的,至於賣主是誰,她說她每日都要做好幾單生意,根本記不清。”
“有點棘手。”蕭憶道。
“是的。不過我還查到了一點……”王飛英咽了口唾沫,終於道,“這落花坊,是二皇子名下的產業。”
他停住話頭,看著蕭憶用手支住前額,沉思許久。
“接著查,看還能不能查出些什麼。”蕭憶最終這樣說,並沒有如王飛英期待的那樣給出自己的分析,例如是二皇子抓來了沈如晦的女兒來威脅沈如晦。
“好。”王飛英應下,又問,“這兩日沈令君會來嗎?”
問當朝權臣以及孩子父親,會不會來,本是個很平常的問題,卻讓蕭憶露出一陣失神的表情。
“蕭少卿,…”王飛英忍不住道,“您不會還沒跟沈令君說他家小郡主找到了吧?”
“我今日會傳信告訴他。”蕭憶輕飄飄的帶過,“他來不來就不清楚了。”
“好吧。”王飛英納悶的看著蕭憶,看他這迷迷糊糊的樣子,更像是熬了一夜未睡的。
“你辛苦一晚,先吃點東西,再休息吧。”蕭憶又道。
“多謝蕭少卿。”王飛英拱手,依言下去了。無論案件如何難查,小郡主找到,都讓他感到身心輕鬆。
王飛英離開後,甄琬自然而然的坐到了他之前的位子上,正和蕭憶對坐著。
“我以為你早就給沈令君傳了口訊了。”甄琬試探著說,“他知道會很高興的。”
“忘了!我忘了。”蕭憶拍了拍腦袋,衝後院的方向大喊了句,“李子,拿我筆墨紙過來。”
“傳信?”甄琬詫異的問,“那可慢了,指不定明日才到。不如就找個人快馬加鞭回京城帶口信回去。”
“茲事體大,寫信正式一些。”蕭憶解釋著,就見李子麻利的送來了紙筆以及研好了的墨。
蕭憶擺好筆,將白紙攤開放在桌上擺正,又搓了搓手,對甄琬道:“你今兒也起得早,現在審訊的結果也聽了,不去睡個回籠覺?”
他問了,甄琬卻沒有回話,隻陰沉沉的瞪著他,眼裏都是對他的不滿和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