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熱水都被她腦子發熱的端來了,也不可能再端走。她也學著環兒的樣子,將手帕浸濕擰幹,拉過蕭憶的手,一點點細細的擦拭著。
她和蕭憶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可不會像傻環兒那樣害羞,兩人雙手相接,觸及到的都是對方溫熱的體溫。
甄琬羞赧的發現,這還是她第一次仔細端詳蕭憶的手,手指修長,指節分明,幹淨而白皙,很是好看。
再將手帕放入熱水中過一道,轉向他的臉。這一下,甄琬才發覺,她極少在白天光線如此之好的情況下觀賞蕭憶披發的模樣。
平日白天上朝,他都會將長發高高的束起,直至睡覺才會放下。而現在,他的長發慵懶的搭在胸前腦後,眉眼如畫,頗有些畫卷中美男子的味道。
長開了啊……甄琬的腦中閃過一個罪過的想法。
剛認識蕭憶那會,他還生的稚嫩,如今五官卻是更標誌了些,看的甄琬偷偷咽了口唾沫。
此時蕭憶倒並沒有察覺甄琬的異樣,伸手把玩著甄琬衣服上垂下的流蘇,說道:“琬妹,你猜,等我傷好了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臭流氓。”甄琬罵道。
“啊?”蕭憶一愣,訕訕道,“嗯……我是說,等我傷好了,我要親手將凶手抓回來!”
“挺,挺好的。”甄琬道。
……
半月後。
大約是與蕭憶旺盛的精力脫不開關係,他的傷勢恢複的很快,大多傷口基本都已結痂,隻有腿傷有些影響。
大夫建議他適量行走,也能加快恢複。每日下午,甄琬都會扶蕭憶在院子裏走上兩圈。
小廝李子急匆匆的從大門走來,見寢房中不見人,又趕來後院,一眼就見到了樹下兩人靠在一起的腦袋。
“李子來了?有何事?”蕭憶與甄琬分開,泰然自若的問道。
李子簡直想挖了自己的狗眼,垂首道:“公子,適才宮裏來人傳了信。”說著遞上一封信箋。
蕭憶結果信,示意李子退下,拆開看了看,驚詫的對甄琬道:“是沈令君的信,說已然查明了真相,明日午時在京衙再審,要我……和你一道參加。呃,如果我還行動不便,就讓你一人去。”
“我也去?”甄琬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是這樣寫的,你看。”蕭憶將信遞給甄琬。
甄琬象征性的掃了一遍,掩飾住自己不怎麼認字的事實:“信是真的嗎?”
“有印鑒,不會有假,再說是去京衙,即便是假的也無所謂。”蕭憶安撫道。知道甄琬曾經被一封請柬騙過,自然會謹慎一些。
甄琬了然的點點頭,心下卻沒有蕭憶那般樂觀。
上一次是迫不得已,她才站出來驗屍,這次該是無屍可驗了,再叫她一女子出現又是何意?
難道是作證?
可這信上分明表示蕭憶去不去都無所謂,甄琬是必須要去的。若是作證,不需蕭憶出現,豈不本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