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蟾蜍本就是在這裏生活的,水性極好,帶著張玉秀根本不費力,甚至比真君帶他們下來的速度快上了許多。
他們上了水麵之後黑蟾蜍也不多說,讓她趴在自己的背上就向外跑:“你先去我現在住的地方躲一下,一會沒有問題了你再跑。”
真君現在就在外麵,她盲目的跑出去難保不會直接撞上他。
“謝謝。”終於確定自己是逃出來了,生的希望就在不遠的前方,張玉秀隻感覺到腦中一片空白,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有了張玉秀的先例,那些女孩子也都放心了不少,紛紛願意跟著黑蟾蜍出來,進度倒是快了很多。
洞穴之外,兩人立於古樹之頂,分庭抗禮,真君知道自己的功力不如蘇浩,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的道行毀於一旦。
而蘇浩更是不著急,悠悠閑閑的看著他沒有動作。
真君拿不準他到底要做什麼,但是也不願意輕易地出手,剛才的一時之氣平複下來之後他也冷靜了許多,眼前的形勢當真是不容他選擇。
於是真君思考半晌決定後退一步:“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想要什麼?”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是真的無私的,他可不相蘇浩真的是像他說的那樣行使正義替天行道。
蘇浩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小算盤,隻是冷然一笑:“要說我什麼目的都沒有呢?”
“不要假正經了,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要什麼?”真君不想再費唇舌,直截了當的引著蘇浩說出他的目的。
蘇浩眸光一閃:“我想要你的命!”
尾音未落便直衝對方麵門而去,蘇浩的速度極快,真君現在要想反擊已經是來不及,於是便腳下力道一鬆,借著力道直直的下墜躲過了蘇浩的第一擊,而蘇浩卻是絲毫不放鬆,一擊未成再來一擊,在半空中身子一頓,也改變方向向下追去。
真君已然受了重傷,根本擋不住蘇浩的一波又一波的進攻,連連後退被蘇浩逼到了一棵古樹之前,蘇浩手上一動,天地玄黃前便已經抵在了真君麵前,泠泠冷光仿佛寒月:“你不要再躲了,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你到底是誰?”真君方才真氣大動,體內血氣翻湧,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蘇浩目光如炬,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我不過是個無名小卒。”他是誰?事到如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是那個楊家的下人?名如草芥不值一提?還是那個洛南皇國的後代子孫,地位尊崇血脈正統呢?
真君恨恨的看著他:“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
“我叫做蘇浩!”蘇浩眼波微動,不再看他,“若是你想要報仇的話,就盡管來吧,我無愧於天,無愧於地,自然更不曾無愧於你。”
天地之間自有法則,強行打破也要自己承擔因果。
“若是你殺了我,你永遠都找不到那些少女!”真君不得已拿出了自己最後的王牌,那個地方不論是誰都不可能找得到,他既然能夠放心的跟蘇浩出來,自然也是有了完全的準備。
“是嗎?”蘇浩倒是不以為然,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你好像忘記了一個人。”
“誰?”真君驚疑不定,就連楊廷玉都不知道那些女孩子在哪裏,難道這個蘇浩真的知道?
“你難道不記得你剛來到這裏的時候,那洞穴原本的主人了嗎?”
蘇浩的話語中有些無限的悲憫,這些人各自為政,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橫加殺戮,但是卻沒有想到,最後給了他們致命一擊的,便是當初他們對不起的那些人。
真君的麵色驟然刹白,那個早已經被他遺忘到腦後的黑蟾蜍?
知道他已經想明白了,蘇浩也不再多言:“所以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
“你!”真君咬著牙苦苦思索對策,卻隻是更加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你要怎樣?”
“你本是人類,卻偏生多行不義,你當真以為沒有人能夠收拾你了嗎?”蘇浩最恨的便是這些仗勢欺人,不走正路的修行者,仗著自己的修為便能夠隨心所欲了嗎?
混沌玄黃槍已經抵上了真君的脖頸,蘇浩稍一動手,血液便順著槍身流了下來,混沌玄黃槍果然是神兵利器,血過無痕,隻是更加尖利。
“不要跟我說這些所謂的正邪!”真君顯然也是怒到了極點,甚至根本不在意自己脖頸間的致命利器,隻是雙目通紅的狠盯著蘇浩,“難道你現在不是仗著自己的武力來欺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