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仁現在的狀態叫做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他因為覺得自己的薪資太低,被坑了,所以一門心思都在要求調整薪資上麵,卻忘了職場上談判的規則--其實他也不懂什麼職場上談判的規則,都是朱飛給他講,他在聽而已。
不管是在職場上,商場上,甚至是國與國之間的外交事務,隻要牽扯到談判,那就要講究策略。其實談判的聽起來很玄乎,實際上很簡單,隻要你能把握兩點,就能立於不敗之地。這兩點,第一點是沉住氣,第二點是不要過早的暴露底牌。
談判本來就是較量,你沉不住氣,對方就會看出你外厲內荏,那麼談判必輸,過早的暴露底牌,對方就會很快找到應對之策,那麼你的底牌就沒用了,原本可能是大獲全勝的談判,也可能隻以平局收手。
像張義仁現在要去跟李若冰談調整薪資的事情,其實他還是有底牌的,他的底牌就是自己的能力,柯總監需要推廣部有這麼一個人存在,沒了他,推廣部就又成了混日子的部門,柯總監也體現不出什麼能力(不過話說回來,整個優雅公司內部都是在混日子,多一個部門混也沒什麼兩樣),但是他的底牌沒辦法提前打,因為他的牌甩出去,對方就可以直接告訴他:我答應過給你漲工資的,你著急什麼?等到回頭給他的工資裏加個幾百塊,就把他給打發了,回過頭他想要重新談判,調整薪資,那可就很被動了。
他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試用期結束。按照勞動法,公司試用新的員工,試用期一個月的,要簽一年的勞務合同,三個月的就是三年。張義仁也隻有等到試用期結束,對方跟自己簽勞務合同的時候,才有一點資本去跟對方談判,要求上調薪資,因為簽勞務合同的時候,薪資是需要協商的。
所以,調工資這件事兒,他不能提前去找,提前去找了,就等於把這次談判機會給白白浪費掉了。
朱飛跟張義仁分析了一通之後,開口問道:“蒙自源那邊的麵試,你不是過了嗎?還瞎想什麼調工資的事兒?等到那邊通知你去上班了,你跑去跟李若冰說,我不幹了,人家蒙自源給我一個月六千,你看你給我的是什麼工資?這就是直接甩巴掌到她臉上,保證你說了這句話之後,爽的不行。”
“也是,我怎麼就沒想明白呢,要是蒙自源那邊要我了,我還在這邊熬個球,談不談加薪有什麼關係,反正都不在這邊做了。”張義仁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魔障了,隻想著調整薪資,卻忘了自己有其他的選擇,而不是吊死在優雅這一棵樹上。
“先不著急,等蒙自源給你打電話。就算蒙自源那邊的事兒不成,回過頭你再去找李若冰談判也不遲。”朱飛說完,就立刻改口道:“我靠,你看我這張臭嘴,失言失言,你別在意啊!”
“沒事,飛哥,我不是那種小氣的人。談薪資的事兒我就再等等,要是蒙自源要我了,我就不用跟她談了。”張義仁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十分篤定的相信,自己一定能夠進入蒙自源,隻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早已被對方給PASS了。
心情放鬆下來的張義仁,決定繼續做優雅的品牌調整方案,他覺得做事還是有始有終比較好,既然做了,還是給做完。而且,他覺得這也算自己一個練手的過程,看起來好像是自己吃虧,但是多做幾次方案,自己的思維的靈活性和看問題的全麵性都會有很大的提高,這也是一份難得的工作經驗。
下午的時候,陳剛打來了電話,他說跟求職公寓的老板談好了,對方答應可以少要一點,每份盒飯抽八毛作為利潤。這個結果張義仁早就猜到了,對方即便是讓步,也不可能讓到七毛錢,再加上八這個數字,一直被生意場上的中國人所鍾愛,求職公寓的老板會抽八毛作為費用,實在是太正常了。
“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搞?”張義仁問道。
“我這會兒就在市場上選東西呢,別的不說,幾個大鍋肯定是要先準備好的,還有送飯的三輪車也要買。我先買輛人力的,回頭不成再換。”
“你先別著急買東西,先去農貿市場轉轉,把大米的價格,青菜肉類的價格都問清楚,咱們要先估算成本和利潤才行,你那麼著急買鍋幹什麼?那玩意又沒長腿,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