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剛還是半死不活的樣子,即便是張義仁把給他找到工作的事情說了一遍,他也是毫無反應。張義仁知道,這是人遭受了太大的打擊之後,精神不穩定的表現,於是,他決定把陳剛送回住處,等這小子睡一覺,恢複過來之後,過幾天再跟他討論去上班的事情。
他把陳剛送回住處,又給淩琳打了個電話,讓她下來照顧陳剛,他沒有把盒飯生意不能做的事情跟淩琳說,隻是說陳剛心情不太好。至於回頭陳剛願不願意把盒飯生意沒辦法做下去的事情跟淩琳講,那就是他們小兩口之間的事情了。
折騰這麼一圈,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他開門進去,薑麗就被他開門的聲音驚醒了,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衝著他問道:“幾點了,吃中午飯了沒?”
“三點多了,趕緊起來,一起吃飯去吧。”張義仁中午跟陳剛隻顧上打架了,根本就沒吃多少東西,這會兒餓的肚子咕咕叫。
“三點多了?你不說中午叫我一起吃飯的嗎?對了,賣盒飯的事情談的怎麼樣了?”薑麗對張義仁和陳剛的盒飯事業還是挺上心的,這個生意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來錢門路。
“哎,別提了,快給氣死了,因為這,我們倆還跟人打了一架,又去了派出所。”張義仁一臉無奈的說道。
“你跟人打架了?有沒有受傷,快讓我看看。”薑麗一聽張義仁跟人打了架,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一臉擔心的開始檢查起張義仁的身上是不是有傷。
“我沒受傷,受傷的是對麵,我跟陳剛一人開了一個瓢。”張義仁解釋道。
“那你們打傷了人,最後怎麼處理的?”薑麗檢查了一遍,發現張義仁的確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拉麵館的老板報了警,警察去了,把我們帶去了派出所,剛好碰到了上次民哥打過招呼的警察,他跟對方說了一下,我們就私了了,賠了五百塊,算是搞定了。”
“民哥有沒有打電話找你?”薑麗很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這件事兒的背後一定有民哥的影子,要不然單憑張義仁和陳剛的能量,怎麼可能輕易的被放出來?對方肯定是在給民哥麵子。
“打了,我還順便幫陳剛求了一份工作,在酒店當內保的。”張義仁笑著說道。
“做內保?陳剛自己也同意了?”薑麗沒有像陳剛想象的那麼興奮,而是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他現在沒有工作,給他找份內保的工作不是挺好的嗎?”張義仁奇怪道。
“你知不知道內保是做什麼的?是民哥說給你做的,還是你自己選的?”薑麗反問道。
“內保不就是在酒店做保安的嗎?我跟民哥說,給陳剛找個正經工作,弄個工資高的,他說酒店那邊做大堂經理什麼的,陳剛不合適,後來就說讓他做內保,我覺得做內保應該沒啥事兒,就答應了。”
“哎,你根本就不懂得,內保的工資是高,但是工作跟酒店正規的普通保安很不一樣,怎麼跟你說呢,他們就有點像黑社會的預備役隊員,身份介於普通人和幫派人員之間,隻是沒完全加入幫派而已。”薑麗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民哥說一切看陳剛的一絲,看他願意做到哪種程度。”張義仁這才明白過來,自己給陳剛求來的工作,並不是什麼完全正規的工作,如果說黑社會是黑,普通工作是白,這份工作就是灰色的,退一步是白,進一步就成了黑。如果陳剛一個不小心,就會陷進去,到那時,想要抽身可不是他們說了算。
“你以為呢,哪裏有那麼好的工作,又賺錢又不用擔風險的?你想想也知道了。”薑麗說道。
張義仁這才明白過來,自己真的是太想當然了,這世界是公平的,你不想付出,就想得到高收益,又不用工作經驗年限的工作,怎麼可能?這個世界的本質說白了還是交易,你想要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