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光頭男滿臉的橫肉,穿著一件花襯衫,襯衫的扣子不扣,整個上半身幾乎全都露在外麵,身上猙獰的蟒蛇紋身看著就讓人覺得害怕。他的後麵還跟了好幾個年輕小夥子,都是叼著煙,留著長頭發,染著黃毛的小混混,他們手裏倒是沒拿鋼管或者刀子,不過光這架勢都足夠嚇人了。

張義仁一看到對方的架勢,心裏就知道壞事了,這要是真打起來,自己跟陳剛肯定吃虧,他可不相信自己和陳剛兩個能打過六個人,而且領頭這個光頭男,看起來渾身的橫肉,看他的身材,一個人打自己跟陳剛兩個估計都沒問題。

“兄弟,我們真沒有想著鬧事兒,是我朋友心情不太好,可能摸這位姑娘的時候,下手重了點,我們也說了要賠償她,可是她把我們當冤大頭,開口就要一次快餐錢,這也太過分了,我哥們氣不過,起來評理,不小心把酒瓶碰地上摔碎了,事情就這麼簡單。”張義仁飛快的說道。

他把陳剛摔碎酒瓶的事兒說成了不小心碰掉酒瓶,這樣說,可以讓自己這一方在道義上稍微占優,等會兒理論起來,也好辦一點。

“光頭哥,人家跟你說嘛,那個男的是個變態,他摸我的咪咪的時候,本來好好的,突然間就使勁兒掐了一下,疼死我了,讓他們賠個快餐錢都是便宜他們了,那個變態還敢摔啤酒瓶。這次不好好教訓他們一下,以後誰都能來這裏鬧事了。”那個陪唱公主一副委屈的表情,走到了光頭跟前,抱住了他的胳膊,撒嬌般的說道。

“毛毛,快讓我看看,掐傷了沒有?”光頭做出了一副關切的表情,伸出手在對方的胸上摸了一把,等到對方嬌笑著躲開之後,這才轉過頭,衝著張義仁和陳剛說道:“要一次快餐錢怎麼了?你們還覺得冤枉了?這是我光頭哥的女人,金貴著呢!他媽的你們還想在這裏鬧事兒,信不信老子把你們兩個的腿打斷?”

到了這一會兒,陳剛也終於冷靜了下來,他又不是傻子,現在的形勢不是他想要耍橫就能解決得了的,他看了張義仁一眼,回過頭衝著光頭說道:“行,哥們我今天認栽,不就是個快餐錢嘛,我出了。”

陳剛覺得自己不能連累張義仁,是他把張義仁叫出來到KTV嗨的,結果還沒嗨成,反倒惹出了麻煩,看樣子這幫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要是打起來,不管是自己還是張義仁受傷都不太好。反正他今天剛賺了一筆大額的傭金,對這點錢還真的沒有看在眼裏,幹脆破財消災算了。

“等等,誰說隻是個快餐錢了?剛才沒鬧事兒的時候,的確是個快餐錢,現在不一樣了,你們兩個在這裏鬧事兒,我幾個哥們都過來了,兄弟們辛苦跑一趟,總不能連個跑腿錢都沒有吧,你說是不是?”光頭看樣子是要訛一把了。

陳剛看了看張義仁,咬牙說道:“行,你說,要多少?”

此刻他有點後悔了,他不該這麼孟浪的來夜店裏買醉,還對著賠償公主下手發泄,好不容易賣身賺了快十萬,還了淩琳當初幫他墊付的錢,其實也不剩下多少了,要是對方要求賠償的數額比較大,自己的那些辛苦豈不是都白費了,成了別人的嫁衣?

“看你挺上道的,也不問你多要,來個吉利點的數吧,八千,這可是我光頭哥今天心情好,趕緊掏錢吧,現金不夠刷卡也行。”光頭說道。

“八千?!我操,你搶銀行呢?”張義仁忍不住大叫起來,這他媽的太狠了吧?就他媽的這麼屁大一個事兒,竟然想要八千元作為賠償,怪不得那麼多人都喜歡去混黑澀會,這賺錢的速度簡直跟搶銀行一樣。

“八千還嫌多?嫌多是吧?行啊,那就把他的手敲斷,毛毛,剛才他拿哪隻手掐你的?老子不給他打斷,就不叫光頭哥。”光頭說著,作勢就要上來抓陳剛。

“等等!”張義仁慌忙叫道,他可不能看著光頭打斷陳剛的胳膊,陳剛已經夠倒黴了,這要是被打斷胳膊,誰知道他接下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怎麼?小子,你有話說?”光頭問道。

“你們老板是哪位?我是民哥的朋友,光頭哥,既然你是道上混的,應該聽過南城民哥的名號吧?”張義仁其實一直很猶豫,他不願再把民哥扯出來,他已經欠了民哥很多人情了,這次要是繼續欠人情,接下來他可就真的沒辦法還了,隻有跟著民哥混黑澀會一條路可走。但是現在的情況讓他不得不開口把民哥扯出來當擋箭牌,因為如果他再不說出來,自己跟陳剛可能就真的要斷胳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