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仁在電梯裏就覺得四個人之間的感覺有點不對,不像是單獨分開的兩對情侶,倒像是混亂的四人多角戀,所以,出電梯的時候,就故意走慢了一點,等到四個人出去,他才磨磨蹭蹭的從電梯裏往外走,等到看到四個人鑽進了607,他頓時就傻了。
這是什麼情況?四國混戰?
這種事情不經腦子去想,還沒什麼,隻要一想,就會覺得十分的刺激,張義仁不由得腦補起來。
他本來都準備敲門讓阿雲來給自己開門了,手都抬起來了,他又給放了下來。他輕手輕腳的走到了607的門口,彎腰把頭探到了門口,側著耳朵偷聽起來。
屋子裏傳出了男女的說話聲和打鬧聲,不過經過了房門的阻隔,聽起來十分的模糊不清--住過賓館的人都很清楚,那種隔音效果差的賓館,你可以聽到隔壁的響動,但是對方說話,會有一種嗡嗡作響的扭曲感,很多情況下讓你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什麼。張義仁遇到的就是這種情況,他分明聽到了對方在說話,卻分辨不出他們在說什麼。
正當他伸著頭仔細偷聽的時候,607的房門突然開了,張義仁被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嚇得一動也不敢動。結果,607裏麵並沒有人出來,隻是伸了一隻胳膊出來,摸索著把請勿打擾的紙牌子掛在了房門把手上。
接著,房門就關上了,聲音也再次變得模糊不清,成了那種扭曲的聲音,聽不清任何內容了。
張義仁長長的出了口氣,剛才這一幕實在是太驚險了,哪怕對方的腦袋稍微探出來,就會發現自己,好在對方的心思被另外一件刺激的事兒吸引了,才沒有被發現。他再也不敢繼續偷聽下去,嚇得趕緊溜回了自己的房門口,重重的敲了敲房門。
阿雲開門把他迎了進去:“怎麼去了那麼久?不會是附近沒有賣東西的吧?”
“不是,我挑東西時間有點太久了。”張義仁支支吾吾的說道,他總不能告訴阿雲,其實自己剛才是跑去偷聽隔壁的春宮大戲了吧?
電視上的節目依然精彩無比,但是張義仁卻完全沒有了心思,他豎著耳朵,努力的辨別著隔壁傳來的笑鬧聲,分辨著隔壁的兩男兩女到底在說什麼。
他也不想想,剛才趴在門前偷聽都聽不清楚在說什麼,現在在房間裏,隔音效果又進了一層,還有這邊電影聲音的幹擾,他要是能聽出對方的對話內容,那才是見了鬼了。不過隔壁女人的笑鬧和尖叫聲,他倒是聽了個一清二楚,這種短而急促的聲音,不會像長篇的對話那樣被扭曲而無法辨別。
他一邊努力的聽著,一邊幻想著隔壁發生的事情。
“阿仁?你在想什麼呢?吃不吃薯片?”阿雲的聲音把張義仁從出神的幻想中喚了回來,張義仁這才發現,自己努力的辨別隔壁的聲音,再加上在腦子裏自動腦補隔壁的景象,結果太出神了,連阿雲拿著薯片招呼自己,都沒有發覺。
“哦,沒什麼,就是有點走神了。”張義仁勉強笑了一下,拿了兩片薯片,拉起了被角,蓋在了自己的前麵。
“真服了你了,看個電視還能走神,不是你要看這部電影不去逛街的嗎,怎麼回過頭來,你還走神?”阿雲放了一塊薯片在嘴裏,一邊嚼,一邊鄙視的說道。
“沒事,就是稍微有點走神。”張義仁總不能開口說是在想隔壁發生的事情吧?
還沒等他說完,隔壁的說話聲忽然停了下來,接下來變成了一種簡單而單調的聲音。
這世界上有些聲音的穿透力是極強的,而且即便極其細微,也不會被其他聲音掩蓋,因為這是人類的原始能力,那種聲音對人類有著超乎魔力的吸引力。
即便是屋子裏電視機的聲音依然響著,但是此刻卻已經成了那種聲音的陪襯,成了背景樂,張義仁的耳朵裏隻剩下了那個聲音的存在,而另外一邊,阿雲吃薯片的手也停了下來,僵在半空,滿臉的羞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