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仁回到住處,興奮的有些睡不著,能在工作上取得這樣的成績,真的很值得興奮,他很想找個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快樂,可是想了一圈,卻悲哀的發現,自己連個可以分享快樂的人都沒有。
把這件事兒給母親說?家裏沒有裝電話,根本就沒辦法。跟薑麗和陳剛說?他們倆這會兒都在酒店開工,電話根本就沒人接。跟民哥說?人家一個黑澀會大佬,你拿這個跟人家聊,那不是傻瓜嗎?
張義仁忽然發現,他在東莞過得似乎很風光,有工作有女人,賺錢也有了起色,可是卻十分的孤獨,這種孤獨,是心靈上的。
他站在房間的陽台上,看著銀豐路上閃爍著的霓虹燈,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悵然。他輕輕的哼起了阿桑的那首《寂寞在唱歌》。這是他在大學時學會的一首歌,他最喜歡其中的那兩句歌詞:誰說的,人非要快樂不可,好像快樂由得人選擇。
在大學時,因為家裏窮,他除了努力學習之外,就是找機會去外麵打工賺錢,跟班上的其他同學天天在宿舍玩電腦打遊戲顯得格格不入,別人覺得他太清高,隻有他知道,自己那是自卑。他也不想天天跑去打工,也想跟別的同學那樣在宿舍裏玩,但是他根本沒得選擇。
現在重新唱起這首歌,他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惆悵,轉眼已經工作半年了,他的生命軌跡似乎從未改變過,上學時他要辛苦賺錢生活,到了現在,他整日裏做的依然是辛苦賺錢。
一曲終了,張義仁望著東莞的夜色出神。隔壁陽台突然飄過來一個嬌媚的聲音:“喲,阿仁,沒想到你唱歌還挺好的。”
張義仁轉過頭,這才發現露露正穿著一件睡衣站在陽台上,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張義仁覺得自己心頭醞釀的情緒一下子全都被露露的出現給打斷了,這就好比你正閉著眼睛欣賞優雅的古典音樂,突然有人把cd換成了最炫民族風那樣的廣場舞曲一樣。
不過,說起來,露露這身體也真夠好的,這時候天氣已經很冷了,她穿著一件睡衣站陽台上,也不嫌冷。
“就是隨便哼哼,沒什麼好的。”出於禮貌,張義仁還是回了露露一句。
“阿仁,你再唱一首吧,我覺得挺好聽的。”露露眨著眼睛說道,燈光下,她長長的假睫毛撲閃撲閃的,撩得人心直癢癢。
“太晚了,我要睡覺了。”張義仁才不願跟露露這樣的女人扯上關係,他在這個女的手裏吃了很多次虧了,說什麼也不會再上當了。
“現在才幾點鍾啊,就想著睡覺。東莞這個地方,不到兩點就不叫睡覺時間,反正你也睡不著,要不過來陪我喝兩杯?我這裏有剛買的紅酒。”露露向張義仁發出了邀請。
“還是不要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張義仁說著,轉身就要往屋裏走。
“張義仁,你要是敢這麼進屋不理我,我今天晚上就站你家門外敲一晚上門!”露露威脅道。
我靠!這女人怎麼跟神經病一樣?張義仁不由得頭痛起來,他還真的怕露露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個女人跟瘋子一樣,誰知道她會不會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