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死了?什麼情況?”張義仁嚇了一跳,他這才知道,這次並不是朱飛在一驚一乍,而是真的出了大事,死人這種事情真的是很嚴重的情況了。

“聽說是隔壁廠一個小主管,晚上下班回家被人拿刀子捅死了,對方好像是個搶劫犯,搶劫犯搶錢,那小主管想上來奪,被一刀捅在了肚子上,剛好紮在了肝髒上麵,當時就不行了,那個搶劫犯也跑了。”朱飛說道。

張義仁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之前上班的時候,路邊會有人聚在一起議論紛紛,原來他們議論的就是這件事情。

隔壁廠的情況,張義仁也知道,那是個電子元件廠,裏麵大多是女工,聽說工資收入也不低,能在廠裏當上主管,歲數應該都是過了三十的,很有可能是結了婚有了老婆孩子的,這下子,這個家庭算是毀了。

“那個死掉的主管結婚了沒?”張義仁問道。

“結婚了,孩子都好幾歲了,這下子出事,這家人算是完了,真可憐啊!”朱飛搖頭歎息道。

現在雖說女人也能上班賺錢養家,但是中國依然是偏向男權社會的,女人在職場和薪資方麵都不如男人,養家更多的還是要靠男人,一個家庭失去了男人,也不是說就一定過不下去,但是肯定會大不如前,過得十分艱難。

“那個搶劫的是什麼人?”張義仁有種很不妙的預感,他覺得那個鬧出人命的搶劫犯,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之前遇到的那個家夥,同時也是搶劫李若冰的那個。

“聽路過的目擊者說,是個年輕小夥子,因為天太黑,沒看清長相,不過聽聲音很年輕,這小子太渾,那個主管上去奪他的刀,他想都沒想,一刀就紮人家肚子上了,這不是找著出人命嗎?”

張義仁不由得默然,他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樣,他不由得在想,那天晚上他被對方搶劫的時候,製服了對方之後,如果不是看對方可憐起了憐憫之心,直接打電話報警把那小子送進派出所裏,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這小子蹲了看守所,吃了教訓,就不會繼續搶劫,鬧出殺人這種事情了。

張義仁在農村長大,鄉裏鄉親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從小接受的處世哲學就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種,他當時遇到搶劫,除了看對方可憐,有些憐憫之外,更多的也是這種觀念在作祟。

他覺得對方又沒有真的傷害到他,那麼年輕一小夥子,也是逼急了才會走上搶劫這條路,應該給對方一次機會,所以就沒有報警。可正是這種給對方機會的想法,間接的害了一條性命。

像這種不好好工作,沉迷於網絡的年輕人,沒錢了就想著搶劫,他本身還有值得挽救的價值嗎?張義仁說不清楚,可是他卻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做錯了。

接下來,朱飛說了些什麼,張義仁已經聽不進去了,他的腦子裏嗡嗡作響,隻有一個念頭在不停盤旋:“我間接的害死了一個人,害了一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