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張義仁夢到了薑麗,他曾經想過,也許自己再夢到薑麗會是做春夢的時候,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場夢非但不是蠢萌,甚至跟床都沒有半點關係,他夢到跟薑麗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全都是洗碗做飯這些以前他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的事情,到了最後,他夢到自己洗碗的時候,薑麗突然在他身後抱住他,哭著道:“我怕以後會失去你。”

夢做到這裏,張義仁就醒了,他看了一眼外麵,漆黑一片,拿起手機一看,是淩晨兩點多,他從床上起身,挪著身子來到了陽台,看著外麵漆黑的夜空,從口袋裏摸出了煙——他知道抽煙會影響傷口愈合速度,也記得醫生的叮囑,可是,他心裏真的是太難受了。

他記得薑麗從背後抱著他說那句話的那一幕,他還記得那一天,屋子裏播放的是麥克學搖滾的《Take?me?to?your?heart》,那是麥克學搖滾翻唱張學友的《吻別》,曾經在那一年風靡全球,這首歌對別人來說是一首美麗的情歌,對張義仁來說,卻是一首心酸無比的歌。

年少輕狂時不知,等到懂得,等到明白,佳人卻已遠去。

張義仁不知道自己在陽台站了多久,直到朱飛早上醒來上廁所,看到他在陽台站著,出聲問道:“阿仁,你什麼時候醒的,在陽台站多久了?”

張義仁這才驚覺天已經亮了,自己渾身冰涼,整個身體都有些僵了,連小腹的傷口都有些木木的疼,他低頭一看,自己的新買的那一包煙,已經抽的隻剩下兩根了,腳下的陽台地麵上,全都是踩扁的煙屁股,因為抽煙太多,嘴裏幹的不行,還有些苦,有些辣。

朱飛隨口問了一句,就鑽進廁所解決晨尿去了,等到方便完出來,看到他的樣子,才驚叫了一聲:“臥槽!哥們,你這是在陽台站了多久?趕緊進屋,你這身體還沒恢複呢,怎麼就一點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朱飛這人,除了小氣愛占小便宜,人還是挺不錯的,很熱心腸。張義仁真的是站的太久了,出神想事情的時候沒有知覺,反應過來,整個人身體都麻了,根本動彈不得。

朱飛看出他的不對,趕緊過來,攙扶著他進了房間,把他扶到床上躺下,這才開口道:“兄弟,不管有啥事兒,都想開一點,誰讓你攤上那麼一個大舅哥呢。”

朱飛以為張義仁是因為米曉強的事情在生氣發愁,張義仁犯病的經過,他也不知道從哪裏打聽來的,當時他去病房探望,張義仁對天發誓,真的一句話都沒提米曉強。

張義仁笑了笑,說道:“飛哥,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有些睡不著,真沒事。”

“沒事就好。對了,我等會兒出去買吃的,你要吃什麼,我給你帶回來一份。”

“就帶份粥,帶兩個包子吧。”張義仁還真的有點餓了,站在陽台上凍了一夜,他這會兒身體開始抗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