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張義仁先去了一趟附近的超市,買了兩條紅雙喜,二十盒香煙,就算來十個人,也足夠分了。
等他買好香煙,從小超市出來,剛好遇到聯防隊長領著一幫聯防隊員有說有笑的往小市場那邊走——有人請吃飯,對這些聯防隊員來說那還不開心?他們當然很高興了,他們都是年輕小夥子,屬於那種天天吃飯都還覺得餓得那種,根本不用擔心吃宵夜太晚影響身體之類的禁忌。
一群人看到張義仁,立刻開心的跟張義仁打起了招呼,有幾個年輕不懂事的,眼睛盯著張義仁手裏的香煙,就有些移不開了,張義仁也不矯情,撕開了包裝盒,每人兩盒香煙發了,聯防隊長他給了四盒——這社會說著人人平等,可現實中人就是愛分等級,身份地位不同的情況下,你要是不區別對待,人家會覺得你看不起人家。
而且,這種分配方案,就算是其他的聯防隊員也都沒有意見,他們就是覺得隊長應該多拿,因為隊長是領導嘛。
呂隊長接過了香煙,把三盒香煙塞進了口袋裏,把衣兜塞得鼓囊囊的,接著拆開了其中一盒,先遞給了張義仁一根之後,又給每個隊員散了一根,早有機靈的隊員湊上來給他和張義仁點著了香煙,那架勢,像極了電影裏民國上海灘給大佬點煙的狗腿子。
張義仁有點不太習慣,但是呂隊長很自然的接受了對方獻殷勤的舉動,他美美的抽了一口煙,這才開口說道:“阿仁哥,咱們都是好兄弟,今天晚上你請吃飯,到底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咱兄弟們幫忙,盡管開口吩咐就是,這麼破費做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前幾天我生病是老周送我去醫院的,要是沒有老周幫忙,說不定我連命都沒有了,咱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該報答的必須報答,這幾天我一直想著請老周吃頓飯,卻一直沒找到機會。誰知道這幾天有幾個不開眼的小屁孩,一直在老周那裏混吃混喝的,人家小本生意,哪裏經得起他們這麼折騰,所以,我就想著請兄弟們去吃頓烤魚,順便也讓這幾個不長眼的小屁孩長長記性。”
“阿仁哥真仁義,老周跟了你,那可是真賺了。阿仁哥你說吧,這幾個小屁孩,你想讓怎麼解氣?打到住院,還是教訓一頓?”呂隊長說道。
打到住院。
這話讓張義仁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他沒想到呂隊長會這麼生猛,不過轉念一想,他又釋然了,這些聯防隊員在沒幹這個之前,本身就是小混混,這是基層一直以來的一種手段,以黑治黑,把小混混集中起來,吸收進聯防隊,這麼一來,對他們算是一種約束。
這種方式有好有壞,好的一點就是用這種公職方式可以約束一部分遊手好閑的小混混,但是同樣也會有很嚴重的負麵效果,那就是這些人因為本身素質的問題,會成為穿著製服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