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仁聽完民哥的講述,頓時無語,他以為這個世界是正正經經做生意的,沒想到搶個經銷商的位置,都會用到這樣的手段,雖然說民哥這手段並沒有真正的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但是這種恐嚇騷擾,會給一個普通家庭造成多大的傷害,是根本無法具體衡量的。
民哥看出了張義仁的心思,笑著說道:“阿仁,是不是有點接受不了?我知道你是文化人,對我們這種粗人的手段有點看不慣,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沒,民哥,我真沒這個意思。”張義仁慌忙解釋道。就算他心裏真的有所抵觸,又怎麼可能真的這樣表現出來,他可不想得罪民哥,而且他心裏真的很感激民哥。
“跟你開個玩笑,別緊張。”民哥笑著拍了拍張義仁的肩膀,繼續道:“其實這樣的手段真的算很溫和了,你知道哪些搞拆遷的黑澀會都是怎麼做的嗎?”
“怎麼做的?”張義仁腦子有點暈乎乎的,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根本想不起來新聞上那些關於拆遷的新聞報道。
“那些搞拆遷的小混混,斷水斷電是第一招,騷擾是第二招,砸玻璃扔毒蛇潑大糞扔死屍是第三招,再往後,就會打人,要是還不走,說不定就會強拆,挖掘機直接推你房子,就算人在屋子裏,砸死了也不是故意殺人,是過失殺人,會有爛仔出來頂罪,幫派花幾十萬就搞定了,但是拆遷拿到的錢要遠遠超過這個數,你說他們怎麼不做?”
張義仁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對這個世界的黑暗麵也有了更加的認識,這世界光鮮的外表之下,有著很多黑暗,有些是普通人所無法想象的。
“其實我們真的很良心了,你看我們要跟藍馬做生意,當經銷商,就找了個酒水經銷商,直接把他的公司給買下來了,給了他幹股,還給個職務,讓他先幫著把渠道什麼都弄好,把對方的經銷商擠掉,這要是換做狠一點的,都是直接以低價買下,還具有法律效用,對方想告都沒辦法。”
“這麼黑?!”張義仁忍不住驚歎道。
“就這麼黑,比這更黑的,就是電影裏麵拍的那種,強迫對方簽字,然後殺了對方,連一分錢都不用花。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現在很少有了。”
張義仁沉默了,這些黑暗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這個時候的他,還是個單純的年輕人,對世界抱著友好的態度,覺得這世界是美好光明的。
一旁一直靜靜聽著民哥和張義仁對話的阿成,看到話題和氣氛都變得沉重起來,趕緊打圓場道:“來來來,喝酒,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那些事情太損陰德,反正咱們是不會做的。”
民哥也笑了起來:“你這小子,不是不信這一套嗎?現在怎麼也說起陰德了?”
“以前那是年輕,現在信了。”阿成笑嘻嘻的說道,至於他是不是真的信,張義仁根本就判斷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