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悲傷和痛苦的時候,最渴望得到的就是溫暖。婚事告吹,張義仁心裏當然無比的難受,他對米婷還是很有感情的,隻是米家人太貪婪,讓他無法接受這場婚姻,可是那傷卻在心裏深深的留下了。
薑麗的一頓飯,成了治愈張義仁心靈痛苦的良藥,一頓熱氣騰騰的飯菜下肚之後,張義仁仿佛忘卻了這場悔婚給他帶來的痛苦和悲傷。他放下碗筷,看著薑麗姣好的麵容,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火焰,他伸手拉住了薑麗的手臂,想要親吻上去,卻被薑麗給擋了回來:“先去洗個澡,渾身臭烘烘的。”
等張義仁從衛生間洗完澡出來,薑麗早就躺在床上等著他了,接著就是一場天昏地暗的大戰,大戰結束之後,張義仁已經是筋疲力盡,連身上的穢物都沒有來得及清理,就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他睡得很香,沒有再夢到米婷哭泣的臉,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心中的悲傷已經散去大半了。
薑麗準備好了飯菜,等他一起吃飯,又拉著他去超市逛街——要過年了,薑麗說要去準備一點年貨,要不然過年太冷清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張義仁感覺自己忙的不可開交,不是被薑麗拉著逛街,就是被薑麗指揮著裝飾房間,要不然就是被薑麗喊去幫忙剁餃子餡,幾乎就沒有閑下來的時候,哪怕兩個人在一起吃飯,薑麗也會拉著他一起看電影,還跟他討論電影的劇情。
傷痛是容易遺忘的,特別是在刻意逃避的情況下。張義仁到了東莞之後就把手機給關機了,薑麗又陪著他辦了一張新的手機卡,他算是與那段感情徹底分割開來了。
這個春節,張義仁在東莞跟薑麗一起渡過,說不上快樂,也說不上難過,有點暈乎乎的感覺,在人為的熱鬧中把春節給過了,可是心裏卻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除夕那天晚上,張義仁給母親打電話,問家裏怎麼樣,母親說一切都好,張義仁沒敢問村上人對他婚禮的看法,母親也沒提這件事,這件事情就像是一塊不敢觸碰的傷疤,被一家人刻意掩飾了。
聽張義仁講到這裏,我忍不住打斷他的講述,向他詢問道:“那米婷呢?她後來怎麼樣了?”
張義仁狠狠的抽著煙,過了很久之後,才開口道:“其實後來年後公司開工,米曉強還來藍馬的辦公室鬧了一場,被保安給趕了出去,我也跟民哥說了,民哥找了幾個小弟嚇唬了他一次,他就沒敢再來找我。”
米曉強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這個聽眾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以米曉強的性格,他要是不去藍馬公司鬧事,那才不正常呢。不過,張義仁不提米婷的下落,先說了米曉強去公司鬧事這件事,讓我感覺有些奇怪。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奇怪,張義仁繼續道:“他去公司鬧事,說米婷過年的時候在家裏喝藥自殺了,雖然搶救及時,但是身體差了很多,要我負責。”
“啊?又自殺了?”我先是驚訝,緊接著也就釋然了。米婷的性格在中國的女性群體中很常見,她們在麵對家人的逼迫和壓榨時,根本不敢反抗,唯一的反抗方式,就是摧殘自己,用生命來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