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把場子當自家的精神還真有幾分主人翁精神,不過張義仁更好奇的是,等會兒外麵到底會鬧成什麼樣子,會不會出現香港黑道電影裏的那種情形,那位陳經理會不會像古惑仔裏麵演的那樣,身邊小弟吹個口哨,然後四麵八方嘩啦啦跑來一大堆提刀小弟。

不過,再想起電影裏那些拿著砍刀對砍,砍到人渾身是血,半死不活的送進醫院的畫麵,張義仁又有點擔心了:萬一對方腦子一熱,連KTV裏的客人也砍,自己不是倒了大黴了?

正在他胡思亂想間,外麵再次傳來了嘭嘭嘭摔啤酒瓶的聲音,還有人用粵語哇啦哇啦的高聲叫嚷著,張義仁來東莞時間也不短了,不過他對粵語的聽力僅限於電視上那種標準粵語發音,還要速度很慢他才能聽明白,這種帶著口音,速度很快的粵語,他根本聽不懂,不過還是聽得出是罵人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對方急了,有兩個玻璃瓶仍得力氣大了點,比較靠近張義仁他們所在包房的房門,玻璃渣子碎裂開來,打得包廂門上啪啪作響。

這聲音傳來,不僅張義仁有些心驚肉跳,就連一旁的全能也變了臉色:“臥槽,搞這麼大條,咱們現在出得去嗎?”

“現在外麵摔瓶子那麼起勁,出去會被誤傷的,咱們再等等吧。”張義仁嘴裏說著,心裏卻忍不住盤算起來:要是等會兒真的有了危險,要不要給民哥打個電話呢?以他在道上的麵子,肯定能保下自己的。不過,還是先看看情況吧,民哥又不是自己的保姆,不能什麼事情都找他。

還沒等張義仁想好要不要打電話,那邊全能已經掏出了手機,給陳經理撥了過去,不過很快,他又放下了電話:“老陳說了,讓我們等會兒,再等十分鍾就可以走了。”

張義仁不由得鬆了口氣:“那就好。”

有了陳經理的保證,兩個人不再慌張,坐在沙發上繼續喝酒,不過也沒有人有心情唱歌了,其實就算有人想唱都沒辦法唱了,因為整個KTV的點唱係統已經關閉了,現在所有包廂裏都靜悄悄的,不知道是不是其他包廂早就清場了。

等了十多分鍾的樣子,陳經理推門走了進來:“兩位兄弟,真不好意思,今天晚上出了這種事情,這樣吧,今天晚上的包廂和酒水錢全部免單,等你們下次來玩,直接找我,我給你們安排房間。”

“沒關係,沒關係的。”全能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招呼張義仁一起往外走,等到了門口,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真沒事了?不會再摔瓶子了吧?”

“沒事了,走吧。”陳經理招呼著兩個人往外走去。

三個人出了門,張義仁一看走廊裏的情況,就有些懵了——不是說好了沒事嗎?這走廊裏黑壓壓的兩排人是什麼情況?地上厚厚的玻璃渣和那幾個還在不停往走廊裏搬空啤酒瓶的服務生又是怎麼回事?

不過,張義仁看到走廊兩邊的兩排年輕人對陳經理他們三個視而不見,就放心大膽的往前走著,隻是腳下的皮鞋踩在玻璃渣上,發出玻璃渣摩擦的特有咯吱咯吱的聲音,讓他有些心驚膽戰,生怕鞋子質量不過關,被玻璃碎片紮破了鞋底,來個血染當場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