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義仁很想告訴母親,她根本就不用逼著自己發誓,因為薑麗很可能已經自殺了,人都死了,還擔心她會嫁過來嗎?可是看到母親虛弱蒼白的臉龐,他實在是張不開口把這個殘忍的消息告訴母親,他知道如果自己說出來的話,母親肯定會內疚的,甚至會有負罪感。母親已經發了一次心髒病了,要是再產生負罪感,那就等於在她頭上懸了一把利劍。
所以,張義仁最終也沒把這句話說出口,更何況,整個事情過程中,有錯的不是母親,也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張大賴,那家夥才是最該死的那個。
張媽媽在醫院裏住了兩個多星期,要是換做以前,以張媽媽不舍得花錢的勁兒,肯定早吵著要出院了,可是這一次,大概是因為怕出院回家無法麵對村上的人,再加上醫生也有要求,這一次她一直住到醫院那邊檢查之後,確定身體基本已經康複了,再加上馬上就要過春節了,這才出院。
這段時間,也發生了不少事情,母親住在醫院裏,可是家裏的事情總要有人照顧,所以,第二天的下午,張義仁就回了村上一趟,把婚慶公司和廚師那些該結賬的都給結賬了,又把那些存不到冰箱裏的一些吃食送給了村上幾個關係比較近的人家——這次結婚弄得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這些飯菜吃不上,放在家裏隻能白白放壞,還不如送出去做個人情。
這些叔伯嬸子接到張義仁送的東西時,都沒問薑麗的事情,隻是關心張媽媽的身體恢複情況——鄉裏鄉親的都要麵子,沒有人會故意在別人傷口上撒鹽,也就是張大賴這種王八蛋做得出這種事情。
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張義仁鎖好家門,直接去了張大賴家,把他堵在屋子裏打了一頓,他老婆孩子都不在家,倒也省了張義仁不少麻煩,要是真的遇到女人上來,張義仁還真不好下手。
張大賴被打得鼻青臉腫,挨完打直接就打電話報警了,說要把張義仁送去蹲兩年。這個時候正是構建和諧社會抓的比較緊的時候,農村的打架鬥毆是地方派出所重點抓的一個項目,每個派出所都分派的有任務的,派出所一聽有人毆打他人,當即就出警了。
張義仁也不怵,他在東莞跟民哥玩的時候,聽阿忠他們吹牛,也學了不少東西,比如說打人這種事情,也一樣可以鑽法律空子的。打人的時候,打哪裏會讓對方疼,卻又不會留下什麼傷,讓警方想抓都沒辦法抓,他都是聽阿忠他們說過的。
這些長年混跡黑澀會的人,對這種手段那是門清,而且,他們還說過,打人這種事情,隻要不造成輕傷,就不會成為刑事案件,隻是治安案件而已,如果連輕微傷都驗不上,那就頂多是進去喝喝茶,做做筆錄就又出來了。
所以,張義仁打張大賴的時候,雖然下手挺狠,不過都還注意著分寸,就是要讓張大賴慘兮兮的,讓他疼得不行,可是到頭來卻也留不下什麼傷,讓警方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