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繁星點點的星空如一幅展開在頭上的巨大畫卷,行道上僅有的幾棵枯樹在忽明忽滅的火光下猶如張牙舞爪的怪物。現距離出發已經三天了,維特決定在一片荒漠化嚴重的草地上駐紮,迪恩和其他孩子一起幫忙搭起帳篷,最後被分到與卡儂、傑特在一個帳篷裏。卡儂是個有著褐色眼睛,褐色頭發,體型是所有男孩中最胖的也是與迪恩最要好的玩伴。傑特是個無論是年齡還是個頭都把所有男孩拋在後頭,一頭赭色頭發最為顯眼,能用來當棋盤的額頭下有一雙天藍色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但就是有著一副憨厚模樣的傑特是個十足的小霸王,迪恩和卡儂就常常受到他的欺負。在知道與傑特一起後,迪恩很想讓維特給你他換個帳篷,但這會讓其他人包括維特在內看不起,所以他隻好打消這個懦弱的念頭,抱著那把父親給的通體黑的耀眼的弓箭與卡儂窩在角落竊竊細語,而一旁的傑特似睡非睡的躺在床上休息。
一身黑衣的偵察兵衝進維特大帳,麵色嚴肅眉頭擰成一坨:“將軍,營地西北方不遠處好像有一隊人馬靠近。”維特示意士兵繼續說。“我們再小丘上觀察時聽到有馬叫聲,還有好似火把的亮光朝營地行進,但距離太遠具體情況無法得知。”維特眉頭一皺:“你帶另一個偵察兵,快速行進到對方附近探查,然後立刻回報,不得行動。”偵察兵收到指令如離弦的箭衝出帳篷同時吹哨,一匹黑馬從黑暗中竄出衝向偵察兵,偵察兵拉住馬鞍一躍而上,迅速的消失在茫茫黑夜。
在偵察兵離開後所有人進入了戰備狀態,維特和卡諾副官騎上戰馬位於後方。衝鋒部隊在前方形成一個弧形衝鋒陣型,他們身穿軟甲腰間還佩著一把長劍,左手綁上木製圓盾擋在胸前右手持持長矛,隨時準備進攻。弓箭手為了提高靈活性沒有防禦的木盾和軟甲,隻有一身黑色夜行衣一把弓箭和裝滿箭矢的箭筒,他們在夜色的掩護下藏於黑暗之中,能讓敵人在不明不知不覺中中箭倒地。聽到動靜的迪恩和其他人想出帳篷一看究竟,但,全被喝令呆在帳篷內不準出來。片刻後,馬蹄聲由遠及近,衝鋒部隊弓身提矛,黑暗中的弓箭手搭箭滿弓,維特和卡諾緊握還在劍鞘內的長劍劍柄隨時準備拔劍衝殺。隨著馬蹄聲的臨近,時間好似靜止了所以人一動不動,越來越近,但當兩名偵察兵進入營地火光的照射範圍時,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但仍處於備戰狀態。偵察兵越過前鋒陣型在維特麵前下馬低垂著頭。“你們現在安逸的連馬蹄聲都不知道怎麼隱藏了?”維特怒斥。偵察兵沒有回應維特仍然低垂著頭。維特和卡諾的馬在沒有收到指令情況下後退一步吐著粗重的鼻息,同時兩名偵察兵以相同的語調、語速說:“看門狗們,馬上離開我的土地不要擾亂我們的安寧。”所有人麵麵相覷因為偵察兵說話的聲音並不是他們自己的。維特注視著偵察兵:“你們是誰?”偵察兵一同抬起慘白的臉轉著頭盯著維特:“你並沒有資格知道我們的身份,看門狗。如果你們不離開……。”咯一聲,一名偵察兵的頭順時針轉了一圈,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所有人倒吸一口氣,空氣中充滿恐懼與緊張的味道。維特看著倒地的偵察兵壓抑心中的憤怒:“抱歉,侵擾你們的土地,請給我們一沙漏的時間離開。”偵察兵冷笑一聲:“很好,看門狗!”說完整個人向後倒去。卡諾立即下馬查看:“還活著,不過另一個已經死了。”“活的抬走,死的就地埋了,馬上拔營離開。”維特對卡諾說道。寧靜的夜晚也因此變得讓人不安。
距離那個夜晚已經七天了,昏倒的偵察兵除了記得有意識飄到他的腦子裏外其他的事完全沒有印象。“維特,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反擊,他在你麵前殺了你的士兵,你卻無動於衷。”卡諾騎在褐色戰馬上憤憤道。維特瞥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們麵對的是什麼東西?”卡諾怒視維特:“我不知道,但是就因為這樣你就害怕了?”維特苦笑搖頭歎氣:“卡諾難道在你眼中我是這樣的長官?貪生怕死?”卡諾將眼光調向前方挺直腰板:“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是怎樣一個人,所以我才會問你。”維特哼道:“很好,那麼請你想一想,他們能毫不費力的除掉我們一個士兵,而且是所有兵種中最擅於隱藏,最靈活的偵察兵。那麼他們對方我們這隊人馬,頂多是相當於發了個費力的屁。而且還沒算上有可能讓我們自相殘殺,那麼也許連屁都算不到上。其次,我們身邊,可有一群手無寸鐵的孩子,你知道我向伊利亞保證過他們的安全的。回到沃瑞克,你下去封鎖消息不許任何人說起,我會親自去彙報國王。”卡諾向維特點點頭:“抱歉,誤會你了。”“你應該多動動你的大腦。”卡諾撓撓頭“我會的。”
正午時分,隊伍到達了沃瑞克,站在城牆上手持弓箭的士兵看到維特,打開印有象征戰士頭盔的巨大的城門,放下吊橋讓隊伍渡過護城河進城,士兵抬頭挺胸站在兩側表示對將軍的敬意。他們首先見到的是沃瑞克的市集,在哪裏空氣中彌漫著汗水味、牲畜糞便味、還有各式各樣奇怪的氣味讓初到的人感到窒息。在穿過市集後維特和隊伍分開前往宮殿彙報,而卡諾帶著迪恩和其他人前往訓練營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