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一寸一寸的從藍色的天空中爬了出來,露出了紅彤彤的半個笑臉。
尚書府同往日一樣,仆人們各自忙在底線。
梁愛華今天有些嗜睡,還在被窩裏窩著。大概是天氣慢慢涼爽了的原因。
優優打好洗臉水放在房間裏,在床頭安靜的等著她的醒來。
“呼……”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梁愛華從睡夢中醒來。
她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一抬頭便看到麵帶微笑的優優,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想一想她來尚書府已經幾天了,每天過著閑散舒適的生活,都已經把她的骨頭變得懶了一些。
“小姐,水在這裏,您請洗漱吧。”
梁愛華用食指在水盆裏蜻蜓點水一般摸了一下,水麵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漩渦,可馬上便消失殆盡,如同她曾在皇宮留下了身影,卻早已被所有人遺忘一般。
左右不過是一個落跑了的死囚,找了很久沒有蹤影,也就算了。
她將頭置於水中,手在水中敷了幾把水,想要自己冷靜點,不要再想起那些事情。
急促的呼吸聲從水中冒了幾個氣泡……
“小姐,這可使不得。”
優優一把把梁愛華從盆中拉開,生怕她尋了短。在她心裏,這個小姐行為異常,得隨時把心放在嗓子眼上。
“我不過是想試試可以在水中停留多久,你不必擔心。”
梁愛華抬起她那掛滿珍珠的臉頰,輕輕說了聲。
優優被剛剛梁愛華的舉動嚇的手心直冒汗。她擰幹毛巾遞給梁愛華:“還是奴婢伺候小姐洗吧。”
“噢……”
梁愛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等著優優給她打理這一切。
一絲陽光慵懶的照在她的手上,她感覺到了一絲溫熱。張開雙手放在陽光之下,十個手指頭那一圈一圈紫色的夾痕,是對她最大的侮辱,也是最尖銳的諷刺。
五年了,什麼叫使命?什麼叫帝王?什麼叫愛情?什麼叫悔恨?她終於體會的玲離盡致,最終還是變成了這樣一個被拋棄的女人。
她用另一隻手使勁搓了幾下那個夾痕,可始終還是原來的樣子。
優優找來葉杏珂之前最愛的一件,用江南絲綢做成白色的衣服,放在她跟前說道:“奴婢伺候小姐更衣,老爺說了,今天是重要的日子,要我把小姐務必打扮的潔白無瑕。所以特地找來了這件壓箱底的衣服,小姐可還喜歡?”
梁愛華伏在桌子上,看了一眼衣服隻“嗯”了一聲。便由優優打扮著。
這裏是尚書府,不是紫禁城。這裏的一切都是葉杏珂喜歡的,她也必須要學會喜歡。
待衣服穿好,梁愛華還想著葉杏珂不知道喜歡什麼樣子的旗頭時,優優又說:“老爺說,今天小姐不必盛裝。頭發散著就好。”
頭發散著?這是她聽過嘴好玩的事情。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第一次不戴旗頭。
一個涼颼颼的梳子在她頭上不停上下移動著,大概是想給她把頭發梳順。
牆上掛著葉杏珂的照片,之前本來沒有掛的,葉尚書怕她多心。可昨日下午,就派人來這裏掛了一些,說是葉杏珂經常照相,房間裏得有照片才像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