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沒有絲毫停留,很快重新返回中古大廈,以極快的速度攀爬而上,幾個閃縱,重新回到廁所。
滅殺杜氏兄妹,他沒有絲毫壓力,更沒有半分愧疚。
在他的主觀判斷中,這兄妹倆早就該死,甚至在之前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滅了他們是為民除害!
甚至佛門都曾言,殺惡人,即是善念。
以上……都是王五為自己找的理由。
沒錯,都是理由……因為捫心自問的話,王五比誰都要清楚,他的內心之中,自始自終都壓著一道殺意橫生的戾氣。
他不知道這戾氣是從何而來,尤其在戰鬥的時候,忍都忍不住,獨自一人冷靜下來時,他有時候都為自己的冷酷和冷血感到一絲心悸。
他五歲上山,十六歲下山,今年二十五歲。
可以說,從十六歲到二十四歲的後半年,八年多的時間,他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殺戮中度過。
這也是王五疑惑之處……他不是沒見過和他一樣類型的傭兵、殺手、戰士,甚至有些人在地下世界混跡的時間比他還要長。
那些人雖然也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多多少少都有戰後綜合症的症狀。
可王五知道,自己與他們不同。
最大的差別,便是積鬱的這一道戾氣!
那些人冷血是因為經常殺人,殺人的目的是為了獲得利益等多方麵的因素。
而他,是忍不住!
所以他盡量低調,從不會主動招惹是非,可一旦知道有個人該殺,而對方又惹到他,那麼他會毫不留情將之滅殺。
就如同這次,他的本意是跟蹤杜承龍,然後找機會悄無聲息將其滅掉,可是在聽到杜承鳳那番話後,那一瞬間便戾氣激蕩,殺意橫掃,毫不猶豫製造了這場車禍。
洗了洗手走出廁所,重新返回會客廳,看到溫雅還在靜靜坐著,當即笑道,“我該走了。”
“走?”
溫雅先是一怔,旋即嬌軀不由輕輕一顫,“你要離開?”
“嗯。”
“你昨天不是說……”溫雅怔怔望著他,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是說要逗留一段時間嗎?”
“有點急事。”
王五之所以逗留,一方麵是想恢複幾天,另外一方麵便是想為溫雅徹底消除隱患,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一如既往那般轉身瀟灑的離去。
溫雅站了起來,怔然的眸子凝視這個神秘的男人,心中萬般不舍,小嘴微微張合,卻是欲言又止。
想要說什麼,終究沒有開口。
該說的與不該說的,昨夜已經說過,沒有必要重複。
她又緩緩坐下,微微低頭,手指不停纏繞一縷黑色發絲。
許久。
她才低低說道,“我們是朋友,是麼?”
“嗯。”
“那你能不能留下聯絡方式。”
溫雅仰起頭,看到王五凝視她,目光觸及,嬌臉微微泛紅,旋又低頭補充了一句,“不是電話號碼,是現實中中的聯絡方式。”
“我記得你喜歡的是……王五那家夥,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聞言。
溫雅黛眉一皺,旋即失落,對方以輕挑的語氣刻意在回避,當即也以開玩笑的語氣道,“是啊,王五哪像你那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