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並未離開神塔。
而是在罪如煙出現的刹那，重新進入了祭壇空間。
如今，無極的祭壇空間鎮壓著空間守護者，他自然要搞清楚始末。
此刻。
祭壇空間最深處，無數波紋閃爍裂痕，周邊九顆熾亮而巨大的變異能量團盤旋飛舞。
下方。
一條高大的身形靜靜佇立。
他身上披著的長袍竟然全部由神紋構成，在九顆變異能量的映襯下獵獵作響，齊腰的亂發遮住了他的麵孔。
但是，仍然能夠感覺到，他正在凝視黑暗的某處。
一道比那黑暗還要漆黑的身形由遠及近，一步步虛空走來，嘴角叼著一根香煙。
止步。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
黑暗中，寂靜無聲，漆黑的空間唯有兩道身形靜靜佇立，似不朽的魔石雕刻而成，宛如恒古就存在於此間。
“一抹意識便如此強大，你特碼太變態了，對了，你能清醒幾分鍾？”
王五皺著眉頭，主動開口。
他在無極的記憶中，自然有著此人的相關細節，尤其對方那一招三千大世界，那玩意兒已經不能用秘法來形容，而是神通和規則。
空間守護者，執掌天地空間規則，三千大世界，懲戒天地萬物，湮滅一切有形與無形之質。
黑色巨人沒有回應，仍然一動不動，沒有任何氣勢透發，卻是帶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他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片汪洋，波瀾壯闊，無邊無際，又似一方星宇，浩瀚無垠，無窮無盡。
分明是一個人立在此間，卻像是一個世界定在這片空間。
“你想殺我？”
王五的眼睛眯縫起來，狠狠吐出一大口濃煙，輕輕活動下手腳，笑道，“別說你一抹意識，又被鎮壓，縱是你真身再此，又能奈我何！”
當然，王五說出這句話時，還是相當心虛的……此時的他，根本沒有達到無極的高度。
黑色巨人那身由神紋編織的長袍嘩啦啦響動，將他高大的身軀襯托的更加偉岸。
他齊腰的長發拂動起來，兩人讓人靈魂顫栗的青光透發而出。
他凝視王五，想要將他看透。
沒有眼白，沒有瞳孔，唯有兩道刺目的青光，就如同兩道靈魂之火，異常的恐怖嚇人。
嗡。
王五周身的氣勢也不自禁悸動起來，而他黝黑的眸子也不再平靜。
霎時。
當那兩道刺目的青光激射之時，王五的雙眸也驟然變成了兩團如黑洞般旋轉的旋窩。
同樣沒有眼白，完全被烏光替代，而瞳孔的旋窩之中，卻是跳躍著兩朵雷霆印記，霎時與刺目的青光在空中碰撞。
這一刻，王五的表情完全變了，尤其那雙眼睛，宛如高高在上的神靈俯視腳下的螻蟻，直接崩碎了青光，透過對麵遮麵的長發，遊蕩在巨人身上。
“你！是！誰！”
黑色巨人第一次出聲，聲音滄鳴，震耳發聵，卻是帶著凝重與忌憚。
“我們不認識。”王五的雙眸也瞬間收斂，“不過，你應該認識無極，你們一起喝過酒。”
“無極？無極又是誰？”
嗯？
王五一怔。
難道這家夥也失憶了不成？
可是不應該啊，縱是一抹意識，又豈是尋常人所能比擬的。
而且在無極的記憶中，他和空間守護者不僅認識，而且關係還不錯，甚至幫助無極布局一切。
微微沉吟，王五當即問道，“你連無極都不認識了，那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我是誰！”
黑色巨人齊腰的長發狂亂舞動，他的聲音夾雜著疑惑與不解。
“我是誰！我是……我無法記憶，你告訴我，我是誰！”
緊接著，他的聲音近乎紊亂，似乎又要陷入了狂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