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讓沒急著回答，而是反問道：“她安全到家了嗎？”
南北的聲音低了很多：“已經到食莊了，我現在在外麵接的電話。到底怎麼回事？我剛才聽學校的人說什麼是蘇若把虞憶推下去的？”
顧讓呼吸一緊，眉間的溝壑更深了。這麼快嗎？這麼快，學校裏的流言已經傳成這樣了嗎？
“具體現在我也不清楚，虞憶還在急診室裏，我在等她檢查完再問問。晚上我回學校一趟，看看圖書館門口的監控……”
在急症室門口等待的這段時間，顧讓不止是在思考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同時也在短時間內想了很多種可能解決方法。
眼前最簡單就是去查一下當時的監控，就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頭的南北快速打斷了：“沒有，我們看過了。”
顧讓遲疑：“什麼？”
電話裏傳來南北輕不可聞的歎氣聲。他是在放學沒多久的時候接到顧讓電話的，電話裏他什麼都沒說清楚。隻說是蘇若在圖書館那裏，出了一點事，希望他去照顧一下。
他當時沒來得及多想，匆匆趕往圖書館。跑到一半就看到蘇若瘋了一樣往向門口跑。他又連忙調轉腳步跟上去，然後還在途中聽到了周圍學生交頭接耳的話。
大致就是蘇若跟虞憶在圖書館發生了爭執，然後她直接把虞憶從台階上推下來了。
南北擔心蘇若，也不好跟這些胡扯的人對峙，隻能先離開。
蘇若去的地方是學校的安保室，那裏麵有拫州學院各個地方的監控。之前黃璐璐出事的時候，顧讓就是在這裏找的她的人。
拫州學院的學生會主席是有權利要求查看這些監控的，所以蘇若進去沒有遭到任何阻攔。安保人員就給她調出了傍晚在圖書館那裏的監控。
不過很可惜，圖書館門口的監控隻能看到虞憶將蘇若攔下來，然後兩人交談了兩句之後往邊上走的畫麵。
後來她們站的地方是監控的死角，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畫麵。
遠一點的路口的監控，則隻能依稀看到一個背影，不管放大多少都看不清上麵的內容。畫麵裏隻能看到虞憶和蘇若站著，然後虞憶突然就從台階上摔了下來。
光憑這個畫麵的話，是有些含糊不清的，因為根本看不清當時發生了什麼。
蘇若反反複複看了好多遍，最後隻剩下失望。從學校一路回來到食莊，她都是麵色蒼白，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們站的地方是死角，圖書館門口的監控看不到。遠處路口的監控太遠，分辨率也不高，隻能依稀看到虞憶摔下來的畫麵。”
聽到這裏顧讓沉默了，麵對這個答案，他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失望。
蘇若會主動去查監控，說明她是被冤枉的，這中間有他們不知道的隱情。但同時這個監控現在給他們的是一種失望，顧讓也不知道躺在急診室裏的虞憶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當時為什麼要說是蘇若把她推下來的？
顧讓看著急症室的門，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一種無形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朝他襲來。
“你現在在醫院嗎？她沒事吧？”電話那頭的南北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