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康熙帶領大臣和胤礽,胤祉,胤禛,胤祥視察永定河。胤禛拔出堤壩的樁子,發現腐爛不穩,康熙下令加固。其間陝西一帶匪盜蜂起,年羹堯的哥哥擒匪罹難。

九月回京後,一日胤禛,胤祥正在康熙處。突然報有從江南來的機密折子,康熙進裏間看過出來,向胤禛氣道:

“我平時就和你說,要多多規勸太子,沒事看著他。如今又鬧出這個亂子來。”

胤禛胤祥連忙俯首跪下,不敢出聲。

“你看看。”把折子扔到地上。

“兒臣不敢。”

“恕你無罪。”

胤禛戰戰兢兢撿起折子看起來。原來是胤礽送回原籍的幾個女孩子,有幾個回去不堪閑言碎語自盡死了,沒尋短見的家裏也覺羞愧難以見人,十幾家到巡撫衙門門前鳴冤。稱當朝太子強搶民女,玷汙後又遺棄不管。

“他一出門準又要惹是生非。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看不見嗎?”

胤禛不敢出聲,胤祥道:“太子此次去江南倒是老老實實沒出什麼錯,隻是底下想討好他的人太多,多半是他們打著太子的旗號。人送到太子府裏,太子又耳根子軟,喜歡玩,也就留下了。四哥也常規勸他,隻是太子聽煩了,遇見這樣的事情瞞他還來不及,怎麼會叫他知道。”

康熙道:“正經人家的女孩子,搶了也就罷了,寧可養在府裏一輩子也沒有往回送的,壞了名聲叫人家怎麼見人。家裏人抬不起頭來自然也不會有好臉色看,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嗎?既是送給他的,定然也是人尖了,死了這些,不是造孽嗎?”

叫魏珠道:“把那個孽障找來。”

見胤禛胤祥還在地下跪著道:“算了,你們也下去吧。”

兄弟兩個也不敢在氣頭上多說話,隻跪安出來。

胤祥道:“他這是怎麼想的,哪有往回送的呀。”

胤禛道:“心裏有氣吧,走了個最得意的,那些也不肯留了。”

“那影青的妹妹怎麼樣了?”

“也不知道,她人出去也好一陣沒見到了。”

“你們兩個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而且,我總覺得你是在玩火。”

胤禛無奈道:“我知道,隻是偏偏放不下,沒有辦法。”

胤祥感慨道:“人這一輩子真的能像皇爺爺一樣遇到個可以傾心相許的人,也不枉此生了。”

一天晚上胤禛正閉目打坐,聽見風吹竹葉的聲音,睜眼果然她回來了。

笑道:“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影青不答話,兩人到書房坐下。影青神色很憂傷。

“怎麼了?”

“沒怎麼。”

“又遇到什麼事了,無精打采的。”

“沒有什麼了。”影青淡淡的道。

胤禛貼上去道:“你的舌頭好涼啊。”

影青隻是木木的,動起手來也沒有反應。

“你真的很不對勁,到底有什麼事?”

影青靜了一會道:“要是有一天我有什麼事情對不起你,你會生我的氣嗎?”

“什麼事?”

“你不要亂想。”

“我亂想什麼了。”

“你說你這種眼神想的是什麼。我是說,說不明白。”影青明白,也許他早就知道,隻是自己沒有勇氣告訴他。

“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不會怪你,不管你做過什麼,因為我知道你從來不想我不好。”

見影青滴下眼淚來,忙道:“你怎麼哭了,原來你也會哭。”

“都是你,沒有你之前我根本不這樣的。”說著對他又捶又打哭的更傷心。

胤禛把她抱在懷裏道:

“別哭了,我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不希望看到你哭的樣子。我也想不通為什麼就是舍不得你,或許你也想不通,既然都不願意放手,還是當初那句話。”

影青在他懷裏痛哭了一場,哭完神色好了很多。

胤禛問起纖憐可好,影青道:

“家裏來信說還好,有什麼事情嗎?”

“問問罷了。”

影青道:“我也是怕她名聲上過不去,隻是更不能在太子那裏一輩子的。風聲過去了,可能也就好了。”

胤禛道:“遇上這樣的事情也沒有辦法。”

雖然康熙一再密旨宋葷要封鎖消息,胤礽的事情還是在朝野越傳越廣,胤礽和康熙著了氣惱,又見外麵眾人口誅筆伐不絕,幹脆閉門不見人,隻在內帷廝混。胤禛想著這事情多有蹊蹺,背後多是有人操縱。

到了十二月祭祀奉賢殿,禮部奏請將皇太子拜褥置於檻內,康熙不準,禮部尚書也被牽連奪官。胤礽冬至祭祀也托病不去,父子兩個誰也不肯先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