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胤礽從太後宮裏出來,經過假山,仿佛看見有個影子跟著自己,回過頭,一下子又不見了,隻剩一大片煙霞一樣的桃花。隔了一些日子再走過附近,仿佛又有人在後麵。胤礽回過頭,朝假山過去,一個女孩子冷不丁躲閃不及叫他迎頭撞上。

見這個女孩子穿著楊妃色銀桃花襯衫,紮著白絲巾,頭梳一字髻,帶著豔色絹花,豔紅琉璃耳墜子,手上拿一條白絲巾,無名指上戴著一隻芙蓉石戒指。觀之柔媚溫婉,暮春豔桃一般。見到胤礽戰戰兢兢的低著頭。

胤礽走進道:“我說怎麼總覺得有人跟著我,你好大的膽子。”

“太子爺恕罪,奴婢不是誠心的。”

“不是誠心的三番五次跟著我,說,誰叫你來監視我的。”

“沒有人叫奴婢來,是奴婢想一睹太子爺的尊榮,不敢有別的意思。”

“這樣啊。”胤礽慢慢靠近她,桃夭隻是怯生生的低頭向後退,碰到了假山石頭上再也躲不了了。

胤礽餳眼看著她道:“你是哪一宮的,如今是什麼封號。”邊問邊從頭發摸到脖頸。桃夭臉紅紅的,低著頭躲他的手道:“奴婢是延喜宮的答應。”

“這樣啊,什麼時候入宮的,被皇阿瑪招幸過沒有?”

“回太子爺,奴婢是康熙四十三年入宮的,隻被皇上臨幸過兩次。”

胤礽笑道:“那也夠可憐見的。”說著一把把她的一隻耳環摘下來拿走了。

桃夭著了慌,見胤礽頭也不回的走了,心碰碰的亂跳,一摸臉熱的燙手,過了許久才探頭探腦做賊似的出來。

桃夭回去夜裏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恍惚做夢一樣,等了那麼多回,隻想悄悄看上他一眼,今天竟然能見到他,總不是自己看花了眼著了魔吧?心想他到底看自己怎樣,若是沒有意,也不會把自己的耳墜子拿走了。可是自己自己到底是他父皇的女人,他會不會從此就不理自己。思來想去心裏好多隻螞蟻爬一樣,待終於熬到天亮,早早起來收拾了再去老地方等著他。

催花一邊給她梳頭一邊道:“小主今兒是怎麼了,眼圈黑黑的,昨夜沒睡好。”

“沒什麼。把那件淡藍衣服拿出來我穿。”

催花道:“小主這就要去給惠妃娘娘祝壽嗎?要等娘娘帶著一起去的。”

“今天是惠妃娘娘過壽嗎?”

“小主怎麼忘了,昨天香穗特意來告訴的。”

“哦,我忘了。什麼時候能回來?”

“總要吃過了中飯以後吧。”

桃夭收拾了對催花道:“我出去散散,一會就回來。”

催花道:“小主去哪啊,一會娘娘就要叫了。”

桃夭不管隻出門朝慈寧宮過去,左等右等也不見人來,眼看著就該去惠妃那賀壽了,桃夭知道他不會天天來給太後請安,來也不會這麼早,隻是就是不舍得走。

下午好不容易等到宜妃告辭回來,桃夭回去也不曾換衣服,見沒人注意就偷偷溜到老地方去,等到日頭落下來也不見人。以後十幾天茶不思飯不想,隻是早早出來到慈寧宮附近等,太陽落山才肯回來。

一天回來,飯也無心吃就躺下要睡,催花道:“小主這是怎麼了,整日不見人,要是娘娘叫起來可怎麼好。”

桃夭無精打采的道:“你就說我到別的宮說話去了,有什麼難應付的?”說完蒙著頭睡了。

二月裏趕上宮裏唱春戲,中午太後把胤礽叫到宮裏喝茶,胤礽出來欲往前麵去,瞟見假山後又有人影,走過去,見桃夭睜著大眼睛看她,一把拉到山洞裏,一邊扯衣服一邊虎狼一樣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