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精神恍恍惚惚,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退出遊戲。她躺在遊戲艙裏麵,依舊心不在焉,不知道是自己主動退出遊戲還是被遊戲程序判定精神力波動太大而強製性下線。
過了好一會兒,她穩定了心神,然後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手,感覺到既陌生又熟悉,緊接著,眼角的餘光捕捉到手掌背後到神秘藍黑色——那是遊戲艙艙頂的顏色。她被那抹幽深神秘的顏色吸引住,仿佛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類似的場景。
花眠眉頭緊緊地皺起來,腦海中一片空白,偶爾閃過的金光如同閃電,劈開她的腦袋,讓她感覺到疼痛難忍。她緊緊地握住力拳頭,最後放棄了。她直起身子坐了起來,隨後打開遊戲艙,抬腿跨出去。
就在跨出去的一瞬間,無數繁多的的記憶碎片閃現不斷。僅此一步,便是生死相遙。
曾經的她失去記憶,不知道自己在治療艙呆了多久,每天忍受身體難以承受的疼痛,直到某一天聽到治療艙美妙的音樂聲響起來,好不容易發現自己可以動了。當她欣喜地做起來,走出治療艙,那一瞬間與這一瞬間,融合了。
可是,在曾經之前,那些丟失的記憶,她和君不破是什麼關係,他們一起經曆過什麼——這些記憶都丟失了。如今唯有他才知道,而他現在又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消失了。所以,失去的東西,就永遠也收不回來了嗎?就像潑出去的水和說出去的話一樣。
花眠恍惚著走到君姬陽的遊戲艙前,他正在熟睡,跟在遊戲裏一樣。當她知道他和他是不一樣的,同一個身體,住著兩個人。
花眠靜靜地站在遊戲艙前許久許久,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到底,這終究是一個悲哀——對他們三個人而言都是。
花眠轉身離開了。她去到陽陽的房間,看看兒子。可是當她走進房間,卻發現陽陽躺在床上,臉色發白,全身抽搐,渾身大汗。
花眠像被雷劈中一樣,一股強大的電流擊中她的心髒,全身麻痹了。她嘴巴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進入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陽陽,兒子。”花眠撲倒在陽陽床邊,就連膝蓋磕破了皮都沒有察覺到。她伸手探向陽陽的額頭——冷得像冰,像死人的屍體一樣。
“兒子,寶貝。你怎麼了,你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花眠驚慌得六神無主,嘴裏反複低喃,手腳都不知道放到哪裏去。她伸手想要搖醒陽陽,但是又怕對他造成傷害,倘若不叫醒他,她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慌得像熱鍋裏的螞蟻一樣。
“對了,家庭檢測儀。”慌亂間,花眠想起家裏備著的家庭式身體檢測儀,連忙站起來,跌撞著衝向倉庫取出了儀器,緊接著又急忙地跑了回來,手顫抖著把儀器接到陽陽身上。
就在家庭接通的一瞬間,家庭智能立刻發出刺耳的警鳴聲。
花眠的臉刷地變的雪白,智能上顯示的警示標誌,分明是陽陽的精神狀態處在極度危險當中,即將到了崩潰的邊緣。
花眠眼前一陣發黑,失神地呢喃道:“怎會怎樣,怎麼可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