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兩個月時間裏,楚涵五行始簇,百毒不侵,又學得了木係玄功青絲鎖,實力大大提升。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到仙雲宗,擒拿真凶;第二件事,回到靈州城楚家,揭露楚連烽父子的險惡用心,替父親奪回繼承權,並助楚家擊敗慕容家,獲得下一任城主之職。
出了孟家大門,楚涵請孟氏兄弟留步,自己在恒陽城大街上閑散行走,一邊打量城中景致,一邊盤算擒拿真凶之策。半晌後,楚涵在路邊食店用餐,想起當日恒陽城外一擲千金,企圖解救自己的千芸姑娘,不禁暗自失笑。他用孟離相贈的銀兩置辦了一件布衣,又梳洗了一翻,總算是恢複了曾經英偉不凡的外表。他尋思,這次回仙雲宗,可先順道去“聚緣閣”向千芸姑娘道謝,可不能再失禮了。
出了恒陽城,楚涵徑投官道。當日被孟氏兄弟挾在腋下如風行電馳,隻用了一柱香的時間便到了孟氏兄弟的家中,如今步行到“聚緣閣”,卻用了大半天的功夫,足見孟氏兄弟不僅精於醫毒之術,在修為上也不容小覷。隻是這二人究竟到了何種境界的修為,楚涵倒沒好意思問。
臨近聚緣閣時,楚涵莫名的心跳加速,一路揣摩著見麵後說些什麼好,可這到了人家門口,卻仍未思慮妥當。經過這些天的口碑相傳,“聚緣閣”已是名聲在外,前來聚餐賞景的遊客多不勝數,酒肆又開設了二樓雅間,生意十分火爆。
楚涵心中暗道:千芸這姑娘年紀輕輕,竟然深喑經營之道,真是不容易啊。
跨進酒肆門坎,楚涵鼓起勇氣來到櫃台前,對一白頭老翁道:“請問千芸在嗎?”
那老翁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了楚涵一翻,道:“千芸是誰?”
楚涵一愣,道:“不是你們這酒樓的店主嗎?”
老翁瞪大了深凹的瞳孔,驚恐萬狀的道:“小哥,老朽年紀大了受不起驚嚇啊,這酒樓可是我用棺材本盤下的家業,你怎說是別人的。”
楚涵忙問:“你是什麼時候盤下這店的?與何人簽署的契約?那人現在何處?”
這一連串的急問逼得老翁喘不過氣,戰戰兢兢以為自己上了當受了騙,莫非眼前這個少年是天朝派來稽查的?正不知如何回複楚涵,突然席桌上有兩人縱身而起,忽忽躍到楚涵身旁道:“楚師弟別來無恙。”
楚涵回頭一望,正是仙雲宗弟子宋陽和羅帆。這二人與執教師兄褚煜為同一代弟子,實力雖然遠遜於褚煜,但都是天階通靈境,在楚涵這一代的弟子來說,已是望塵莫及。
楚涵知道這些家夥認定自己便是謀害顧鶴良的凶手,對自己不會有什麼好感,所以自己對他們也不必客氣,隻是淡淡的問道:“二位師兄何以在此?”
宋陽道:“特奉了徐宗主之令,搜捕和擒拿逆賊楚涵!”
楚涵大吃一驚,徐道生出手本是極有分寸之人,他要我死,便絕不會認為我沒死;他要我生,又何以再次派人前來擒拿我?難道仙雲宗又發生了什麼蹊蹺之事?
未等楚涵想明白,宋陽和羅帆已齊刷刷的出手,分施火焰刀和赤月掌劈向自己。楚涵急忙縱身躍出了門外——他可不想這老翁的棺材本毀於打鬥之中,自己現在可是賠不起的。
宋陽和羅帆認為楚涵即便是隱藏了實力,但以他的年紀也強不到哪裏去,二人同時出手料想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掌心,不料楚涵這一躍,十分迅疾,連毛都沒抓到一根。
楚涵平穩落地,對二人笑道:“徐宗主令兩位天階通靈境的師兄來擒我,真是太抬舉我了。”
宋陽道:“何止我二人,整個仙雲宗一共派出了三十六名天階通靈境以上的師兄弟,你麵子可大得很啦。”
羅帆也道:“識相的就交出《五行真仙訣》,隨我們回仙雲宗去領罪。否則別怪我們不念昔日同門之誼。”
楚涵又是一驚:“《五行真仙訣》被盜了?什麼時候的事?”
宋陽道:“少裝蒜,就是顧左使出事的當晚。你倒是聰明,將‘太清神丹’放於明處,將《五行真仙訣》藏於暗處,讓宗主誤認為你是為了盜取‘太清神丹’,其實你真正的目的,卻是《五行真仙訣》。”
這麼一說,楚涵算是開始有些明白了。這哪裏是自己聰明啊,分明就是真凶的狡詐之處:從當晚黑衣人所施的火係玄功和顧鶴良死於水係玄功來看,多半有第四者在場。又因顧鶴良的死因與我偶然暴發的水係靈氣不謀而合,我便成了他們的嫁禍對象,他們將“太清神丹”放在我身上,所有現場的證據都指向我一人,徐道生等人自然懷疑不到其他人身上,而那施展水係玄功的第四者正好趁著我與仙雲宗眾人糾纏的機會攜帶《五行真仙訣》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