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神龍破海”,已經耗盡了楚涵大半靈氣,但對手卻依然堅挺,他終於明白了通靈境與八荒境的差距。
“你不想要《五行真仙訣》了?”楚涵故伎重施。
左秋燕怒道:“我要——你的命!”說罷憑空聚出一團火球,狠狠的朝楚涵的身體砸了下去。楚涵咬緊牙關奮力將身體翻滾躲避。而同樣遭受重創的左秋燕,力道和速度都已大不如前,這一擊竟讓楚涵躲開了,不由得惱羞成怒,亦是拚盡全力再次聚集起火係靈氣:“四方、魅火……”
從這聲音上可以辨明左秋燕的體力已經極速下降,而四方魅火這一技法是火彈功的升級版,從施招人的身體四麵發射火球,魅火也非普通火焰,而是直入對手五髒六腑的異火。左秋燕在此時使出這一招,已是困獸之鬥,力圖最後一次出擊,務要將楚涵致於死地。
楚涵自知再也無力閃避,索性將心一橫,欲與左秋燕來個同歸於盡。他使出最後一絲念力,怒吼一聲,將瓢潑大雨盡皆凝固成冰。這雨水自天而降,或大如豆,或連成線,一旦被凝結成冰之後,便如同一根根利箭冰針,一顆顆冰雹銀彈,從無盡的夜空四麵合圍,炸向左秋燕的身體。
與此同時,楚涵也是毫無防禦的硬受了數十枚魅火攻擊,隻覺身體十餘處肌肉筋骨被火辣辣的靈力侵入,並將自己順勢彈起,在黑黝黝的夜空飄蕩……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雨漸漸停息了下來,仍有枝葉上滴下的水珠,一顆顆潤澤著土坑裏的一具軀體。這副軀體血跡斑斑,渾身上下十餘處灼傷,早已昏迷得不省人事,正是楚涵。
幽暗之中,楚涵的麵前出現一個身披冰麟甲,手持玄武印的青年男子。
“你是誰?”楚涵用微弱的聲音問道。
那青年男子道:“我是你。”
“啊?”楚涵頓覺莫名而滑稽,不過仔細看來,那青年男子的容貌與自己確實頗有相似之處,隻是滿臉堆砌著蒼桑,更添幾分成熟。楚涵驚問:“這、這怎麼可能?”
青年男子笑道:“你忘了半年前與程明宇打鬥時所暴發出的強大水係靈氣?”
楚涵驚問:“是你在冥冥中助我?你……你是十年後的我?”
青年男子笑道:“錯,我是一萬年前的你。你體內強大的水係靈氣便是你前世的積澱,呃,也就是說,是我的積澱,隻是現在以你的能力還不能隨意調配罷了。我利用時空漏洞潛入到你的意識裏,便是算定你在今日有此生死之劫。區區地階通靈境,竟敢挑戰黃階八荒境,看來曆經萬年的沉睡,我還是死性不改呀。若非天降暴雨助長了你的水係靈氣,即便是我,也無法救你了。”
楚涵聽著這話覺得怎麼那麼別扭,倒底是你救我?還是你救你?還是我救我自己?咱倆誰跟誰啊?
楚涵笑道:“這麼說我是不會死了?”
“當然!我會調節你體內的水係靈氣對身體機能進行最大強度的修複和提升。不過以後做事量力而行,多動動腦子,別跟個莽夫似的。”
楚涵聳了聳肩,道:“怕毛,我不是有你嗎?”
青年男子搖了搖頭,道:“我這次利用時空漏洞穿越,已經耗費了大量靈氣值,時空漏洞可不是家常便飯說有就有。此外,昊天魔尊正在我們這個時代荼毒生靈,誰還顧得上你。我有我的使命,你有你的使命,好自為之!”說罷那人便已消失不見。
“等一下……”楚涵驚乍著睜開雙眼,努力的回憶著剛才的夢境,尋思夢中那自稱是一萬年前的自己的人究竟似乎真的存在?是純屬虛無飄渺的夢,還是真有其事?楚涵分辨不清。不過,當他試著調動體內水係靈氣恢複表皮傷口時,卻明顯的感到靈氣充足,有如泉湧,渾身筋骨、氣血酣暢淋漓。一個意想不到的訊息躍入楚涵的腦海:天階通靈境。
如果那個青年男子真是我的前世,那我究竟是什麼身份?還有那什麼昊天魔尊,怎麼如此耳熟,對了,顧鶴良曾經有提到,說隻有傳說中大戰昊天魔尊的七曜戰神是神武境。莫非我的前世是七曜戰神?我的使命又是什麼?還有好多疑問沒有解答,那人話說一半,真是讓老子蛋痛。
楚涵休養了片刻,才從土坑裏爬起來,拍去身上的汙泥,心中暗道:“不知道左秋燕這死婆娘怎麼樣了?如果她還沒死的話,一定在四處搜尋我的下落。”
楚涵抖擻了下精神,謹慎的找回到當夜與左秋燕大戰的土坯房,在離房屋兩三百米遠的一個土坎下發現了左秋燕的屍體:刺插在她身上的冰針銀彈已然化去,隻在她肌膚留下了點點黑斑,蒼白的臉龐已經結霜,麵目既讓楚涵覺得憎惡,也覺得有些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