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仙雲宗,十來個師兄弟擠一張大炕,沒少令楚涵心煩意亂,如今獨享一幢二層還帶庭院的“豪華”居所,卻讓楚涵內心空蕩蕩,冷清清。反倒懷念起當年的生活,如果自己不是廢柴,或許和師兄弟們相處起來會更融洽。
好在莊嘉前來拜訪楚涵,介紹北冥教的地理環境,也沒少給他灌輸一些“大忠大義”的思想。盡管每當談及北冥教的宏偉藍圖時,楚涵總是不置可否,但也了卻無數孤獨寂寞。
得知楚涵即將前往北冥海獵殺黑蛟,莊嘉又備起薄酒為楚涵送行。楚涵暗歎:莊嘉待我也算有情有義,他日與北冥教對敵卻又難免兵戎相見,難道這便是所謂的“忠義兩難全”?
別了莊嘉,楚涵獨自北行,數日之後,終至北冥海域。與大陸東沿蘇蘭海的清澈湛藍相比,北冥海大不相同,整片海域呈黑色,海麵上泛起層層黑霧,而此處已是天宸大陸極北之地,隻有微弱的光線辨明身邊環境。不過,倒是修練水係靈氣的絕佳之地。
按照祁連茂的指示,楚涵向海中拋出誘餌,引黑蛟顯身,少時,海麵出現一道漩渦,“轟”的一聲巨響,漩渦中心冒出一道水柱,直衝雲霄。楚涵見狀,立即作好備戰姿勢,隻待黑蛟現身,便要發起攻擊。
但是片刻之後,水柱重新沒入海中,而楚涵拋出的誘餌卻不知所蹤。看著那激起水柱的地方,黑霧呈漩渦之勢,漸漸稀薄,似乎也跟著水柱被吸入海底。楚涵尋思,這黑蛟真是狡猾,並未露麵,卻將誘餌吸了進去,現在怎麼辦?難道又折騰幾日回北冥教去重取誘餌?就算取來了誘餌,它仍舊不露麵,照樣給你吃了,終不是解決辦法之道。
“嘿嘿!”一聲幹笑驚了楚涵一跳,猛的回頭,不知何時身後兩丈處已站立著一位白發老翁,雖說看上去年紀已近八旬,但雙眼炯炯有神,麵色紅潤,一看便知是修為極高之人。楚涵暗驚:這老頭來到我身後,我卻茫然不知,若他懷有歹意,想要攻擊我的話,我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但表麵上還是恭恭敬敬的作了個揖,向老翁請安問好。
那老翁道:“小夥子,你是要來獵殺黑蛟的嗎?”
“呃,這個……”楚涵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應對,因為他知道黑蛟雖說是九階異獸,但靈性極高,壽命也較長,很容易修練成妖獸,而妖獸是可以幻化為人形的。如果麵前這個老頭便是黑蛟幻化的,自己答出個“是”字,豈不是自尋死路,所以立馬矢口否認道:“我沒有啊!”
老翁笑道:“你拋出的是‘清風紫’,黑蛟最喜愛的食物,你是想引它顯身,然後一舉將其拿下,對吧?”
楚涵道:“老伯伯,你喂過金魚嗎?你向金魚投食的時候,有沒有人說你是要獵殺金魚啊?”
老翁一愣,隨即又笑道:“小樣,挺會狡辯的。但至少我不會拿著食物連奔數日,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逗弄寵物。好吧,你要實在不承認也沒關係,畢竟與我無關。不過我倒真的是前來獵殺黑蛟的,小夥子,你看好了!”說著伸出中食二指朝海平麵上一點,指尖綻出一道藍色激光,“嚓嚓嚓”激得海麵上電光閃耀,驅散了黑霧。
“這是什麼係派的招式?”楚涵自問道,他身具五行靈氣,卻從未見過這等靈氣,難道世間萬物,有超越五行元屬的存在?
老翁笑道:“孤陋寡聞了吧?這是雷係技法。”
“雷係?”楚涵吃了一驚。
“沒錯,雷係技法是融彙了金元素與火元素的混合玄功。你有沒有聽說過傳說中的日曜戰神?他用的便是雷係技法。”老翁道。
楚涵一聽,日曜戰神?那便是七曜戰神之一。七曜戰神分別是日曜、月曜、金曜、木曜、水曜、火曜和土曜,自己不僅聽過,應該還親眼見過,不過是上輩子的事了。楚涵腦海裏浮現出當時在恒陽城外被左秋燕打昏後夢中所見的青年男子,號稱是自己的前世。因其提到昊天魔尊,使命所在雲雲,楚涵一度懷疑他便是水曜戰神,隻是無憑無據,妄自猜測罷了。
“隆隆隆……”海麵再次狂嘯,卷起浪花千層,一條五、六丈長的黑蛟“呼磁”一聲破開海麵騰躍於海上。楚涵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將靈氣輸入雙掌,隨時準備防禦。
不料那老翁卻搖了搖頭,道:“隻是條幼崽,沒啥意思!”說罷將中食二指緩緩移向空中,瞬間天際密布起層層紅雲,“哢嚓”一聲巨響,紅雲中劈出一道紫藍色的閃電,電光將黑蛟全身罩住,那黑蛟在電光之內嘶鳴掙紮,卻怎麼也逃不脫。
眨眼間,電光彙集成一個紫藍色的光球,將黑蛟團團圍住,又經老翁念力控製,光球越縮越小,並順勢被老翁拉回懷中,捏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