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這就死了?”南宮千芸兀自不敢相信,一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人,就這麼死了。
楚涵笑道:“怎麼?你還想留他吃晚飯?”
南宮千芸一聽到“晚飯”二字,才回想起自己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肚子早就不安份的咕咕亂叫,哭喪著道:“我想回家,嗚……”
楚涵立即安撫道:“好好好,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楚涵護著南宮千芸剛回到忠州城,便有一大群百姓擁了上來,把楚涵也擠到了一邊。眾人圍著南宮千芸欣喜的道:“姑奶奶,可算找到你了,南宮大人都急死了。”
“就是啊,我們一聽到姑奶奶走失的消息,便滿城找,生怕又像上次一樣跑到別的州郡去了。”
“現在天下可不太平,姑奶奶還是少出門的為妙!”
眾人你一句我一言,反倒像走失的是自家孩子一般,七嘴八舌的鬧個不停。南宮千芸捂住耳朵,橫衝直撞,卻怎麼也突破不了這道包圍圈,隻得大聲叫楚涵道:“小乞丐,救命啊!”
突然,一個雄壯的漢子拔開人群,將巨掌一把伸向南宮千芸,楚涵見狀不妙,又聽南宮千芸叫“救命”,立即上前阻止。但是對方膀大腰圓,楚涵自知力道不如人家,便暗自催動寒氣,拿住那人手腕。那人陡感一冰寒涼,心中也是一驚,知道楚涵非尋常百姓,反手擊出一道黃光,被楚涵側身閃過。
南宮千芸大叫:“住手啊!”
大漢也跟著叫道:“聽見沒?住手!”
“我是叫你住手。”南宮千芸瞪著那名大漢,接著道:“你敢對我朋友無禮,我回去告訴父親,看我怎麼收拾你。”
大漢這才縮回手臂,疑惑的望著楚涵,問道:“他是你朋友?”
楚涵也納悶道:“這男子是你府中人?”
南宮千芸拉著楚涵,道:“不用管他,身為我的貼身保鏢,我昨天被人擄走的時候死哪裏去了?哼。”
那大漢驅散了圍觀百姓,跟在南宮千芸的屁股後麵,護著二人回到南宮府。
楚涵剛到南宮府門口,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哪裏是什麼府弟,根本就是一座宮殿嘛。檀木雕刻的飛簷,青瓦籌成的浮窗,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南宮府”。院門兩旁各自盤橫著一尾玉石雕刻的地龍圖騰。
進了大門,是一處百米見方的空地,空地兩旁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前方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即便是身為靈州城城主的楚家,也不足以與之相提並論。
一名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在數名丫環的簇擁下迎了上來,一把拉住南宮千芸的手道:“你這丫頭,太讓人操心了。你爹也不過就是說了你幾句,你才剛回家幾天啊,又往外跑。”
南宮千芸道:“娘,你也知道我剛回家幾天,爹就耐不住想要訓斥我,這日子叫我怎麼過啊。”
原來她是千芸的娘,楚涵想道,難怪長得有那麼些相似。此時,南宮夫人也注意到了楚涵,但見楚涵渾身泥濘,衣襟破舊,不禁皺起眉頭問道:“千芸啊,這位是?”
“哦,他是小乞丐,是我朋友。”千芸樂嗬嗬的介紹道。
南宮夫人麵帶憂色的向楚涵點了點頭,心中不禁氣憤道:這丫頭真是太任性了,離家出走不說,還結交些乞丐,竟然還帶回了家。若是被老爺知道了,隻怕又是一翻雷霆之怒,得趕緊將這乞丐打發走。
楚涵察言觀色,對於南宮夫人的心理,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心情瞬間跌到了低穀,暗自埋怨千芸:有你這麼介紹朋友的嗎?不過南宮夫人既然跟自己打了招呼,自己可不能真像小乞丐那般沒有禮數,隨即也作揖拜道:“晚輩楚涵,見過南宮夫人。”
南宮千芸拍了拍楚涵肩膀,笑道:“跟我娘不必這麼客氣,走,我帶你見我父親去。”
南宮夫人立馬將二人攔下,道:“老爺正在接待貴賓,你們先不要去打擾他了。來人啦,去賬房處取十兩銀子來,送與這位小兄弟。”
楚涵一聽這話,胸中生起一團無名業火:真是打發叫化子來了?看在千芸的份上,楚涵壓住了火氣,但也冷冷的回複南宮夫人道:“夫人不必客氣了,晚輩還有要事在身,不便打擾。千芸,你多保重。”
說罷轉身就要離去,南宮千芸也遷怒母親,道:“娘,人家是我朋友,又不是真的乞丐,你送什麼銀子啊。”
南宮夫人一下可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道:你剛才自己說他是乞丐的啊,我好心送他些盤纏,怎麼卻反倒怪起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