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晴和趙琪的攻勢被破,想要再次困住鮑俎燁已非易事。而鮑俎燁見羅帆使出仙雲宗的絕技,斷定他是仙雲宗門下弟子,又是因解救自己而受傷,亦無心與嶽、趙二人戀戰,上前負起羅帆朝恒陽城方向奔去。
楚涵見鮑俎燁救走了羅帆,心中稍稍寬慰,人家好歹是一莊之主,總比自己更有辦法。隨即對嶽晴道:“多謝嶽大哥出手相救,隻怪我不爭氣,擾亂了你們的攻勢,讓那姓鮑的逃掉了。”
嶽晴道:“楚兄弟勿需自責,若非你和柴貫即時趕到,那仙雲宗弟子突然出現,我和琪姐也未必應付得來。”
“仙雲宗弟子?”楚涵佯裝驚訝的道:“嶽大哥何以得知他是仙雲宗弟子?”
嶽晴道:“他方才所施展的是仙雲宗的絕技,‘滅寂仙訣’。我曾見識過此招,隻是,哎,招式今猶在,不見故人歸。”
楚涵大驚:故人?嶽晴身為北冥教教眾,難道在仙雲宗有什麼知交好友?莫非是褚煜?便追問道:“嶽大哥所說的故人難道是仙雲宗弟子?”
嶽晴點了點頭,道:“沒錯,我義父有一子,曾受命臥底於仙雲宗多年,後來行蹤暴露,被仙雲宗所殺。”說到這裏,嶽晴憤恨不已,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道:“若讓我發現是誰殺了我義弟,我定要他身首異處。”
楚涵聞言驚出一身冷汗,嶽晴所說的不是褚煜便是胡決,而這兩個人都是自己所殺。因“滅寂仙訣”是八荒境以上的功法,料想多半便是禇煜。看來自己與嶽晴之間的溝壑不隻是仙雲宗與北冥教這麼簡單,還背負著褚煜一條人命,於公於私,楚涵都不敢再與嶽晴深交。
趙琪道:“刺殺鮑俎燁的任務失敗,我們需得盡快趕赴恒陽城,將此事通知司馬長天,讓他有所防備。”
楚涵奇道:“司馬長天?”
嶽晴解釋道:“正是,司馬長天與教主是同族兄弟,是恒陽城富商,天宸大陸近半數的商貿都壟斷在司馬老爺的旗下,可謂是富可敵國。我北冥教的經費開支,全仗司馬老爺支持。故而也替他誅滅異黨,消除障礙。”
楚涵“哦”了一聲,算是弄明白了為何北冥教到處惹事生非,原來是充當了人家的爪牙。
楚涵本不在此項任務之列,可以自行回北冥教,但是為了弄清北冥教的後台老板,也一並隨著嶽晴等人前往恒陽城拜見司馬長天。
原以為南宮府之豪華猶勝宮殿,待見了司馬長天的府第,才知南宮府不過是宮殿的一角。府中鑿地為湖,樹竹為林,白玉為牆,赤金鋪道。柴貫連連歎道:“這、這差距!我、我老家還是幾間破、破瓦房呢。”
趙琪冷笑道:“破瓦房很差嗎?我老家還是茅草屋呢。”
嶽晴也訕笑道:“你們都知足吧,我連老家在哪裏還不知道呢。”
楚涵聽著這幾人的牢騷,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雖說楚家比不上司馬長天的府第,但至少遮風擋雨,人丁興旺,也算是富甲一方,權傾一域。
四人在家奴的引見下,參拜了司馬長天,並言明鮑俎燁已逃回龍石山莊一事。
司馬長天大怒,斥責道:“讓你們半路截殺一個鮑俎燁也做不到,真是養了一群廢物。”
趙琪秀眉一蹙,想上前與他反駁,被嶽晴止住。
嶽晴道:“鮑俎燁身為一莊之主,功力不可小覷,我們也盡力了。童煒更因此喪身,橫屍荒野。”
司馬長天冷笑道:“死了也罷,我北冥教隻留精英幹將。”
趙琪見其如此冷待戰死的同袍,心中大為不滿,上前對司馬長天道:“我們前來,隻想提醒司馬老爺,鮑俎燁逃回龍石山莊,定會有所動作,你好自為之。我們的任務完成與否,勿需向您老人家交待。”說罷招呼嶽晴等人道:“我們回北冥教去吧。”
眾人怏怏不樂的離了司馬長天的府第,身後還傳來司馬長天的嚎叫:“你、你、你什麼態度!”
沒吃一碗飯,沒喝一口水,倒是受了一肚子窩囊氣。趙琪怒對嶽晴道:“我等苦苦修行數十載,舍生忘命,不過就是他司馬長天喂的一條狗。他有什麼了不起?不過就仗著有兩枚臭錢,惹怒了老娘,一把火給他全燒了。”
楚涵見趙琪對北冥教的信心有所動搖,也添油加醋的煽動道:“如果哪天我們為了他司馬氏的霸業而客死異鄉,恐怕連屍骨也沒人收撿。”
柴貫也道:“是、是啊,沒見童、童煒就是一個例子麼,咱還真忘了給他殮屍入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