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隻是帶了一件換洗的衣服就出門了。
去機場的路上我和棺材陳都挺沉默的，之前的那一番對話對我來觸動都很大，這種時候我倆誰先開口安慰對方都不大合適，大哥不說二哥，就算是棺材陳沒有我這坑爹的命格，但也一直都是迥然一身，雖然他從沒說起過原因，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有什麼不好的過往。
……
下了飛機之後我們又連夜找車趕路，終於在天亮沒多久趕到了老煙杆在的地方，這是北方一個小鎮，說是小鎮其實也就比一個村子多了些住戶和商店而已。
棺材陳站在村口環視了一下四周，“十多年沒來了，這地方變化還是挺大的。”
那可不是，現在社會發展速度太快了，別說十多年了，幾年不來就變了個樣。
“我先打個電話把老煙杆的孫子給喊出來接我們。”
棺材陳一個電話打出去，十多分鍾之後一位一身黑色的小孩從村子中跑了出來。
這孩子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臉上還掛著一絲悲傷的神色。
隔著老遠他就招呼我們道：“你們就是爺爺的朋友？”
棺材陳笑著招了招手，“沒錯。”
這小孩上前打量了我們幾眼，“那跟我來吧，接我的車已經來了，你們在晚半個小時來我就走了。”
“不是下午才來接你麼？怎麼現在就來了？”棺材陳疑惑道。
“我爸急得很，聽我爺爺死了就跟瘋了一樣，之前說是今天下午，但剛才給我打電話安排的人已經快來了。”
我心中一怔，這孩子說出這話的時候平靜的很，這份成熟淡定絕對不像是一個隻有十五六歲的孩子，就是一個成年人估計都做不到這種淡然，要知道自己的爺爺剛剛不明所以的死了，而自己的父親非但不管不顧，還要急著把自己接走，就算是易地而處我自己都要崩潰的。
棺材陳有些好奇道：“你就不好奇你爸為何於要急著把你接走？”
“應該是擔心我的安全吧。”這小孩低聲一句，然後忽然抬起頭看向我和棺材陳道：“我其實也知道我爺爺可能不是一般人，你們是爺爺的朋友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吧，能不能告訴我我爺爺到底是幹什麼的？他為什麼會死？”
我心中莫名的一陣心酸，這麼小的一個孩子本應該是到處玩的年紀現在卻一個人在這裏承受這麼多的事情，對於他的這個要求說實話實在是想不到拒絕的理由。
但這話我們是絕對不能說的，老煙杆為了保護自己的後代隱瞞了這麼多年，我們怎麼可能在去多嘴捅破這件事，這無異於讓他這麼多年的努力白費。
但看到這小孩子那期待的眼神我心中又有些於心不忍，盤算著該如何安撫一下這小孩。
“你爺爺是個英雄，但具體是作什麼的我們因為保密的關係是不能告訴你，但我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爺爺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值得你引以為傲。”
棺材陳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是堅定，還略帶著一切敬佩。
這孩子聽到之後眼前一亮，“你們是說我爺爺是網上那種因為各種原因而默默無名的英雄麼？”
棺材陳這話讓這孩子可能誤以為老煙杆是那種因為一些保密原位而見不得光的那種英雄，這想法雖然有些偏頗，但最為一個父親一個爺爺老煙杆已經稱得上是個英雄了，我們也沒在去拆穿，就順順推舟的把老煙杆在這小孩心目中塑造成了那種無名英雄。
我們也不擔心這事被拆穿，他解除自己的爺爺時間還短，估計還不知道陰行這些事，就算是回去跟自己的父親說起來，他爸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就算是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幹嘛的也會順著我們的話把這件事給永遠的瞞下去，這雖然是一個謊言，但對於這麼一個懂事的十幾歲少年我覺得也算是一個善意的謊言了。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這孩子明顯的高興了許多，他把我們帶回到了老煙杆的家，這是一棟麵積不小的小院子，裏邊有不少人在忙活。
這孩子告訴他們都是來幫著給老煙杆下葬的，這一位在附近的村民裏邊人緣很不錯，現在他死了後人又不在身邊，所以來搭把手的人不少。
鄉下的人大多還都很淳樸的，出了這種事幾乎所有人都願意幫上一把。
我們跟幾個主要負責的人打了聲招呼，在得知我們是老煙杆的朋友趕過來吊唁的時候他們也表示了謝意。
這小孩要先把東西給我們，但棺材陳提出先去看看老煙杆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