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又是一聲刺耳雷鳴,又是一個驚天霹靂,不覺讓人想起龍世奇,轉眼已是十二年了。
冥冥中自有安排,龍世奇自幼體弱多病,有幾次幾乎是危在旦夕,但經過龍老漢的幾番奔波,四方求醫,最終也都化險為夷了,如今龍世奇已長成一位活潑淘氣的小頑童。
隨著一聲雞鳴,霞光萬道,山頭微露嬌陽。昨夜風雨交加,電閃雷鳴,今朝依舊晨風吹拂,魚躍鶯飛,縱觀山河,使人神清氣爽,心情舒暢。
伴著晨風優美的旋律,龍世奇背上書箱,準備上學去了,龍老漢和龍世奇一同走出院門。
“奇兒,東西都帶好了嗎?可別忘帶東西,作業完成了嗎?”龍老漢親切地問道。
“爹,您放心吧,東西都帶好了,至於作業,昨天老師沒留寫的作業,隻是出了一個字謎。”
“哦,什麼字謎?給爹說來聽聽。”
“在兩個‘王’字上各添兩筆,組成兩個同音字。”
“奇兒,你猜到了嗎?”
“當然猜到了,謎底應該是‘乾坤再造’的‘再’和‘成竹在胸’的‘在’。”
“好,猜到就好。”龍老漢笑著說,“時候不早了,快點上學去吧,路上別貪玩,昨夜下了一場大雨,路滑,路上當心點,別摔了,放學後早點回家。”
“知道了,爹,我會小心的,我走了。”說著,龍世奇朝前麵山腳走去。
一盞茶的功夫,龍世奇已來到學堂外,遠遠望見幾個同窗圍在學堂前,走近一看,原來是幾個同窗在打架。隻見同窗朱絕仕騎在同窗康四柱身上叫罵著,康四柱奮力掙紮,另有兩個同窗秦才瑾和尤璠在旁邊拍手助威。
龍世奇頓時火冒三丈,快跑幾步衝了過去,將朱絕仕推倒在地,扶起康四柱,秦才瑾和尤璠慌忙上前扶起朱絕仕。
“哪個龜兒子推我?”朱絕仕氣衝衝地罵道。
龍世奇厲聲喝道:“你為什麼又欺負康四柱?”
“臭小子,又是你,老子欺負他,幹你屁事?”朱絕仕氣衝衝地說。
這時,尤璠指著康四柱笑著說:“他姓康,朱大少爺姓朱,‘豬吃糠’是很平常的事,因此朱大少爺教訓康四柱不用什麼理由。”
龍世奇冷笑一聲,說:“豬吃糠?難道姓康的生來就要被姓朱的欺負嗎?那麼我姓龍,龍是帝王的象征,萬物之尊,龍可吃豬,這麼說我就可以騎在朱絕仕的頭上叫孫子了。”
秦才瑾厲聲說道:“大膽,竟敢這樣跟朱大少爺說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爹朱劍桑可是村上首富,你敢和他作對,簡直是以卵擊石。”
尤璠氣衝衝地說:“對,以卵擊石,難道你活得不耐煩了嗎?”
朱絕仕笑著說:“姓龍的,今天我也不為難你,你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叫我一聲爺爺,這事我就不追究了,怎麼樣?”
尤璠笑著說:“姓龍的,聽見沒有?朱大少爺給你機會,還不快跪下叫爺爺,要不然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秦才瑾冷笑一聲說:“朱家可不是好惹的,他爹每年都沒少往咱們學堂捐銀子,而且他家光酒樓就有兩個,酒樓規模宏大,生意紅火,堪秒‘雙絕’,何人不敬他朱家三分……”
龍世奇大笑一聲,說道:“雙絕?確實很絕,他爺爺總想長生不老,最後絕望而死,他奶奶與世隔絕,避世絕俗,遁入空門,他爹與親朋絕交,與好友恩斷義絕,他爹將村上富商斬盡殺絕,上官府告他爹的人絡繹不絕, 他姨娘本是個絕色妓女,他姨娘的絕藝令嫖客們讚不絕口,他姨娘對付他爹的絕招是搞絕食,令人絕倒,他二叔甚是絕情,收刮民脂民膏,使村民陷入絕境,但村民們偶遇知州大人,絕處逢生,反把他二叔送上絕路,朱絕仕是朱劍桑絕無僅有的兒子,愚笨卓絕,回答問題荒謬絕倫,我勸他絕早寫下絕命書,創作一首七言絕句,展示一下他的絕學,這是絕對有好處的,以防哪一天他得了絕症,懸梁自絕,害得他家雙絕——絕子絕孫,他也好有個絕筆,豈不為絕妙之事?若說他爹是絕戶,他家絕後,我是絕無此意,我也是一片好心,希望他能有所絕悟……”
康四柱笑著說道:“絕,太絕了!”
朱絕仕氣得麵色鐵青,大吼道:“臭小子,活的不耐煩了,給我好好教訓他們,讓他們嚐嚐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