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墨語好容易找出來自己上次隨便扔掉的表。把它戴在自己的手腕上。剛轉過身,這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孟醫師已經進來了,她經常這樣,不敲門而自己進來。這就叫闖了,但是墨語不這麼形容她,她不敢。
孟醫師進來後先直視著墨語的眼睛,像對著一個被抓的賊,墨語感到渾身不舒服,趕忙說道,
“李姐,你有事嗎?”
“你不去給大家告個別嗎?”孟醫師問著,這句話沒頭沒腦,搞得墨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告別?”墨語問著。
“去安慰一下你酒酒姐!”孟醫師說著。
墨語呆呆地看著孟醫師,真的走到發呆的酒酒身旁,擁抱了一下酒酒。孟醫師也過來做了相同的動作。
“又不是去送死,我隻不過去上課,你們用的著這樣嗎?”墨語說著。
在轉身那一刻,孟醫師忽然說道,“凡事皆有定數!”
墨語知道她的話是有另一層含義的,但是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轉身離開了。
轉身的時候她感覺很輕鬆,但是邁動的步子為何卻是如此的沉重,墨語當時沒有多想。直到到了黃家,這種感覺才持續下來。
晚餐時大家又聚在一起,祖彥又象平時那樣顯得興致勃勃,他竭力逗大家樂,仿佛一心要大家忘記那天午後在餐廳讀報紙發生的不愉快的事。
他很生動地描繪他曆次旅遊中驚險的經曆,以及在海外遇到的那些趣事,他從全國各地的一些男女當中舉例說明各地社會風俗習慣奇怪的差異,當著黃夫人的麵可笑地敘述他孩提時一些天真和愚笨的事。他一串串的話說得娓娓動聽,很能直接和巧妙地迎合大家的興趣和好奇心。
墨語感到自己聽得出了神,而且,說來似乎很矛盾,墨語感到自己已經十分欽佩他了。
在某種程度上,他的態度,他的斯文有禮,聽婦女談話時露出喜悅與關心的神情,也贏得了自己對他的尊重。和婦女說話時聲調中流露出一種神秘的柔和,不管怎樣,反正誰也無法抗拒那種影響。女人能抗拒男人的愛情,男人的聲望,男人的儀表,男人的金錢,然而她們沒法抗拒男人的一張嘴,隻要那男人懂得怎樣和她們談話。墨語感到自己已經陶醉其中了。
晚飯後,小童回書房作畫了,祖彥要到外麵去散一會步,欣賞漫長的黃昏垂盡時的景色,大概為了顧到一般禮貌,欣然邀墨語同去,“墨語老師,不知道有沒有興致去看看夕陽?”
大概是那日留給墨語腦中的印象仍很鮮明,墨語愉快地說,“沒問題!”
祖彥同時也沒有忘記邀請黃夫人,“母後大人,需不需要和我們一起去看看斜陽?”
黃夫人看了墨語一眼,顯然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婉言謝絕了,“這裏除了我,看來還有人令你更滿意!”
她說這話時,冷峻的眼睛裏露出一些輕視——能令她今天沒有受到祖彥的重視而得到一些安慰,看來她對一些事情真是耿耿於懷。而且年輕的時候定時一個吃醋挖苦人的準。
隻有祖彥和墨語走了出去,祖彥並沒有怎麼的邀請黃夫人,單獨和墨語出去,這大概也許是他真正希望的吧!
沒走多遠,祖彥就開始說話了,“墨語老師,喜歡黃家嗎?”祖彥一邊慢慢走一邊問著,“來到這裏,你大概不僅僅是為了授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