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墨語的意誌更加的堅定了,她覺得自己必須對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小心謹慎,因為這影響到比自己的個人利益更為重要的關係。房嫂已經不顧一切地這樣做了。
時間不早了,整個淩家都靜悄悄的。墨語感覺可以像在自己家裏一樣,不受任何的幹擾。此刻躺倒床上,從頭到尾重溫了一下剛才的事情,毫無疑問,這件事情,除了有其危險的一麵,還有其可恥的一麵。
從她們的談話中,墨語知道三姐家裏成了她這幾天思路的出發點。她已經決定這麼做。
在這緊急關頭,墨語決定回家去。那天早晨,層雲密布,天色陰沉著,但是沒有下雨。墨語急著要趕回家,此時她感覺自己已不再頭腦昏沉,而是熱血沸騰,脈搏急跳。
墨語輕快地駕著車離開了淩家,一路在大道當中走著。此時,天空中已經開始飄下了濛濛細雨,在前一半路程的時候,無法確定是否有人跟蹤,但是,到了後一半路程,估計離家的路程還有幾裏路時,有人開車從她的車邊蹭了過去。墨語隻得被迫駛向人行道,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有些發暈,穩穩的扶住方向盤,隻能停下來,過一會再拐回公路。但是,無論如何,今天晚上,墨語是必須要趕回家的。
由於矯正路線的偏差耽誤了十幾分鍾,墨語把車停在門口後就立即下車了。還沒來得及進大門,門就突然間打開了,一個人正從家裏跑出來,他一看見墨語就愣住了,彼此一看見對方,都大吃一驚。在那一陣亂跑中,他好像已經奇怪地變了樣,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天給文老太太傳送字條的那個人。他顯得那樣慌張,那張血色很好的臉漲得通紅,墨語聽了他開口第一句話,感到莫名其妙。
“幸好,你回來了!快!鑰匙!”他說:“快一點!”
“什麼鑰匙?”墨語反問:“我這會兒剛從別家回來,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鑰匙?”
“就是這座樓的鑰匙呀,明白嗎?樓被反鎖了,裏麵有人呢?外麵的人進不去?明白了嗎?”那個人叫喊,激動地對著墨語說:“沒有鑰匙!”
“什麼時候反鎖的?這個門的鑰匙我從來不帶,劉醫師的屋子裏倒是有一套。”
“哦!”那個人說著,對著墨語瘋狂地睜大了眼睛。
“早就給你們說過,白天的時候家裏有人,除了大門,那個門是不用鎖的。瞧呀,我現在剛回來,哪裏有鑰匙?”
他對著那座樓看了一眼,急急地對墨語說:“怎麼可以把門打開?裏麵有人?”
墨語催著他往前走,她早以擔心那個陰謀,這時也許正在進行。墨語急著要進去,可是隻能站在外麵又沒有辦法,這時候院子裏已經來了十幾個人,開始的那個人在回答了墨語的幾句話之後,又轉身走開了。
“你不是房東嗎?”一個房客悄悄地過來問墨語,“你應該有鑰匙?”
“咱們現在先別再談論鑰匙的問題,”墨語說:“先說怎麼進去?”
“我告訴你,阿姨,”一個小男孩跑過來纏著墨語的胳膊。“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很瘦的奶奶提著一桶油進去了。她把我們趕出來,就把門反鎖了,”
“那就快點,我們還來得及!”墨語開始鼓勵趕過來的這些房客和鄰居們,“不管如何,我們一定要製止一件事情發生。”
有人飛快地爬上一樓的窗戶,墨語轉到一旁,他聽見墨語的腳步聲便說:“我沒有歹意的,我隻是再找方阿姨。”從她說話的口氣中明明可以知道他害怕,墨語已經知道房嫂進去了,但是她現在也顧不上他的話了。繼續找一些可以進去的空隙。
墨語剛打碎一塊玻璃,挑起一頁窗簾,就看見過道裏照的燦爛通明,整個屋子裏射出耀眼的光芒。裏麵透出一股奇怪的氣味。可以聽見裏麵什麼破裂和爆炸的聲音,可以聽見可怕的尖厲狂喊的救命聲,裏麵的光越照越亮,好多的玻璃都爆碎了,墨語用力的往裏看,這座樓裏起火了,而且很大,裏麵的人一個也跑不掉:三姐,這幾天情緒不好,一直呆在家裏,還有劉醫師準備離開,不知今天都..。,墨語的思想陷入了僵持狀態。
後麵的那個人渾身哆嗦著開始搖晃著往後退。墨語也無奈地看著窗子裏麵,多少日子以來,那個一心向往著的目標,這會兒馬上也要從意念中消失了。這個人的罪行給別人帶來了痛苦,殘酷地損害別人。她狠毒地對待一個虛弱的姑娘。墨語曾經無數次地想要她得到應有的懲罰,然而,自己曾經念念不忘的這一切馬上要從如夢似影的記憶中消失了。墨語此時什麼都不去想了,隻是隨著人性的自然衝動,想不到她會得到如此的橫死,關鍵她還帶走了兩條甚至更多幾個鮮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