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篇:1:身邊的綠軍裝(1 / 2)

我默默的坐在火車上,這是一趟運兵火車,凡是進入這輛火車的人,就要奔赴中國新疆邊界,成為光榮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戰士。身邊的新兵們都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與家人,女朋友道別,相擁而泣,然後承諾兩年以後一定會來。

真是無聊。我一個人淡定的坐在那,也不道別。

沒辦法,沒人送我來,因此我也不需要和任何人道別。

我叫蕭飛劍,2015年的義務兵。

我天生就是多餘的,我是一個遺腹子,父親出車禍死了,母親帶著我嫁給了別人。我沒有大衛科波菲爾那樣的姨媽,也沒有他那樣的生活,我沒有受到什麼打和虐待,也沒有餓肚子。唯一的就是,家裏人沒人把我當一個人來看。

他們隻是把我當成一個寵物,每天給我吃給我穿,然後一句話也不對我說,我去哪走哪什麼時候回來沒人管,死在外麵也沒人離,最多是被發現後給我收個屍,然後把我一埋。我覺得,他們可能一直希望我那樣。

可是,我活下來了。後來打架差點打死一個人,被高中開除後,年滿18,參了軍,當了義務兵。

火車慢慢的開動了,我身邊的三個人都低著頭不說話。我則是把帽子扣在臉上睡覺。直到有一個人把我推醒,那個人手裏拿著一個麵包,說:“兄弟,要嗎?”我點點頭接過,說:“兄弟哪裏人嗎?”“湖南的,農村的。”這個人很憨厚的樣子,看上去很木訥,臉紅彤彤的。我說:“我是內蒙的。”“哦。我叫張毅,你叫什麼啊?”“蕭飛劍。”我慢慢的說。蕭是生我父親的姓,我絕對不會改。

那兩個人一個是山東人,一個是成都人。山東人叫章光列,成都人叫任恒誌。來自五湖四海啊,我們聊的很歡,慢慢的忘掉了自己離家的痛苦。

火車沒日沒夜的奔馳了幾天,終於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停下來。一下車,就是幾輛軍用卡車停在那。我們的心都涼了……這是尼瑪要去哪啊?一個軍官看看我們沮喪的麵孔,說:“你們參軍不是讓你們享受的!”我們無精打采的跳上卡車。我倒是一副寵辱不驚的臉。

隻有在這裏,別人才能見識到,我是一個什麼東西。

父親是一個警察,但是基本上沒開過槍。我一直懷疑父親的死因另有蹊蹺,但是,一直沒有定論,父親的死因一直被定為車禍。所有人都這麼認為,連屍體都已經燒掉,變成一堆骨灰。我根本無從查起。

我坐在卡車裏,和張毅麵對麵坐著,卡車裏空氣很差,而且還是蠻擠的。卡車顛簸著前進,許多人都暈車了。

卡車終於停下了,一車人迫不及待的跳下車。呼吸著新鮮空氣。不過軍營還是很不錯的,很漂亮的房子,一個食堂,幾個宿舍,幾個籃球場,一個操場,操場上,一麵五星紅旗迎風飄揚。

後來,就是在這麵紅旗後麵,新參軍的幾百人,舉起拳頭,一起大勝宣誓:

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人,我宣誓:

服從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戰鬥,不怕犧牲,忠於職守,努力工作,苦練殺敵本領,堅決完成任務,在任何情況下,絕不背叛祖國,絕不叛離軍隊。

後來,我們這幾百號新兵,都按照這宣誓努力去做。我們知道,自己站在紅旗下宣誓,就等於是對著全中國宣誓,我們的身上,就背負著中國的榮耀,以後,中國的紅旗上,會灑上我們的鮮血,青史上,會留下我們的名字!本來參軍我是抱著混完2年的想法來的,但是,宣示完後,我就知道,我的使命,就是保家衛國!

“為人民服務!”

幾百個氣血方剛的年輕人,開始了自己的軍旅生涯。

我和張毅,任恒誌,章光列和4個兄弟住一個宿舍,條件非常好,有網絡,電話,電視。軍營的生活也並不是那麼枯燥啊。我覺得參軍其實也是很好的選擇啊。

當兵後悔三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