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璟昊望著她越跑越遠的身影,嘴角泛著苦笑,卻始終沒有追出去,收回視線的那瞬間又恢複了冷冽。
“看來你跟那丫頭吵得挺厲害。你不追出去?不怕她再遇到上次的危險?”墨玄銘從他們剛才的對話中總覺得他們倆問題很大,說到底還是璟昊太縱容她了,想當年,他當太子時,納了太子妃和側妃,哪個女人不是服服帖帖的?
墨璟昊緊繃著臉,走回原位坐下:“讓她冷靜一下,不用替她擔心,同樣的危險她不會讓自己涉第二次。”
“你倒是對她放心,”墨玄銘覺得自己老了,完全搞不懂年輕人的思想,停了會,想起一事再次開口,“你一直都在她身邊,那丫頭有什麼與眾不同的能力?不要告訴朕你完全不知道?”
墨璟昊緩緩抬頭看他,沒有遲疑,一字一句地回答:“我確實不知道,而且我想娶她與預言沒有任何關係,她是也好,不是也罷,我都要定了。”
“意氣用事,朕不管你是還是不是,但朕讓你娶她就隻為了預言的事,否則以她張牙舞爪的性子如何能勝任將來的後位?”
“哦?父皇,你覺得要像如今的皇後這般才足以勝任後位?”他揚了揚嘴角譏諷地道。
他的話讓墨玄銘臉一陣青一陣白:“別忘了,她是你的母後!”
“我沒承認!你盲目地縱容她,才造成當年她的隻手遮天!”
墨玄銘怒急攻心,捂著心口難受地跌坐回龍椅上,吳公公嚇了一大跳,急著上前安撫:“皇上,你沒事吧?找……找禦醫……”
“朕沒事,再坐一會就回明翔宮,把這些奏折拿給太子看完。”他就不該跟墨璟昊和樓璿穎認真,否則遲早被他們給氣死。
“嗻。”吳公公把桌上的奏折搬到墨璟昊所在的桌上,小聲道,“太子殿下,你怎麼能這麼氣皇上呢?皇上龍體如何你最清楚,這幾天還常發病。”
“父皇,你這兩天又發病了?”墨璟昊蹙眉,以前跟他大打出手都沒事,如今頂上兩句話就承受不住了,是他的疏忽。
“沒事,老了,各種毛病。”他該服老了,身體大不如前,一生氣就受不住。
墨璟昊看著他,久久不再說話,父皇在他心裏是頂天立地的存在,五年眨眼而過,他回皇城來看到的他已不再年輕,越楚這次救回他一命卻仍無法替他根治。
“好了,朕回明翔宮了,羌鄔國使臣來訪的事交由你全權處理。”墨玄銘說完又猛咳了一陣,在吳公公的攙扶下離開了禦書房。
樓璿穎跑出了禦書房,站在花園裏,寒風拂麵,靜下心來後她又有些後悔,她剛才真的把心裏的話吼出來了。
她回頭望了望,不可否認是在期待墨璟昊能追出來了,可站在原地等了一會,根本沒看到他的身影。
罷了,就像她剛才說的,他們都太驕傲了,沒有人先低頭,阻礙又多,這段感情如何經營下去?
她低垂著腦袋漫無目的地遊走在玉花園裏,相府不能回,璟王府不想回,她還能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