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璟昊不願相信,卻不得不相信,越楚確實告訴過他,父皇的病是數年前長期服下某種西域媚毒積累下來的……
不過一夕之間,推翻了他之前的所有認知,這種心情豈是難受能形容的?
“墨璟昊。”看著眼前痛苦難受的他,樓璿穎心疼地上前抱住他,“看到你這麼難受,我又後悔把這事告訴你了,可我同樣不希望看到你仇恨著皇後,你們這樣子是在彼此折磨。”
她希望他能和皇後修複母子關係,至少不要每次遇上都像仇人相見般。逝者已矣,他們能做的是珍惜眼前人。
墨璟昊緊緊抱住她,仿佛要從她那尋找到麵對這些事的勇氣,他抱得很用力,似乎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樓璿穎被他摟得喘不氣來,在他懷裏猛咳一陣,才終於重新拉回他的注意力,也立刻鬆了手。
“璿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一聽,開始有些擔心他是不是受的打擊過頭了才會突然要求一個人冷靜,可最終還是點了頭。
“好,我先回房了,等你想明白了就回去吧。”她走出了書房,關上門的前一刻,看到他撐著腦袋痛苦地坐在那兒,她完完全全能感受到他的痛。
樓璿穎等了墨璟昊一兩個時辰,後來實在沒撐住,她就先睡著了。
第二天,她在床邊的桌麵上發現了一張紙條:璿穎,我出宮走走,你留在宮裏別亂跑。
這是墨璟昊的字,從那幹涸的筆墨來看,應該是昨晚就留下的紙條。
他半夜三更出宮走走?難道他不知道如今他們倆的腦袋是被最多人覬覦的?
樓璿穎意識到這點,無奈地撫額,他出宮應該會去找皇甫辰,兩人說不定就去喝酒了。
皇甫辰那酒量,倒得肯定比墨璟昊快,而墨璟昊心裏有事,萬一也喝醉了,那不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她現在隻期望白澤和暗夜也跟著前去保護了他。
她探出腦袋,嚐試著對外頭空曠的地麵連喊幾句:神獸?暗夜?
不過片刻,暗夜掩嘴邊打嗬欠邊從走廊拐彎處現了身,瞪著她,不悅地質問:“王妃,你催命奪魂似的把我叫出來有何事?”
“啊?”看到暗夜出現的那一刻,她就有些傻眼了,她不過隨口叫喚的,沒想到暗夜竟然真的還在東宮,“神獸呢?他不會也在這裏吧?”
“沒有,他跟著王爺出宮了。”
“那就好。”她鬆了口氣,剛要回屋,隱約聽到前院裏傳來了大吵大鬧的聲音。
她朝暗夜看去,隻見他眉毛微挑,也早已注意到那動靜,他朝她投去一瞥,不悅地提醒:“王妃,麻煩事找上門來了。”
“誰啊?好像是女人的聲音。”她耳力雖然極佳,但隔著一斷距離,也比不得習武之人的耳力。
“柔妃娘娘在前院大吼大叫,她正罵你呢。”
“莊欣柔?我沒找她算賬就不錯了,她竟然還敢找上門來!”樓璿穎一聽,頓時怒火中燒。
她氣岔地剛要跑出去,暗夜卻上前擋住了她:“王妃,王爺現在不在,你衝出去要是跟她發生了什麼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