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麵上依舊保持著那股平靜淡漠,但即便是如此,進來的男子還是清楚地捕捉到了她的掙紮與悲涼,不禁低歎:哎,無論如何也還是抵不過血濃於水的親情啊。
木喬風幹脆利落地穿戴好,長風衣則搭在手臂上,正準備往外走,卻被叫住了。
“木總是要出去嗎?”他注意到了木喬風手臂上的風衣,若不外出,何必拿它呢。
木喬風隻是淡淡地抬了抬眼皮,輕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那大廳那兒……”沒有木喬風出麵,他真不隻到底該怎麼辦是好了。木家的那群人還真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個個都對那點遺產虎視眈眈的,好在木喬風沒有對他們動手不然他們連倆窺伺惦記這些遺產的機會恐怕都不會有了吧。
木喬風並未搭話,隻是徑自走了出去。
男子見他離開,也隻能帶著萬般的無奈跟上去,關門,離開。
出乎意料的是,木喬風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樓梯拐角那兒轉向了大廳,跟在他身後的男子突然眼睛一亮,本就溫柔的眉眼又渲染上了些許喜悅,看上去更加平易近人了,與木喬風的冷漠疏離截然不同。
大廳早已坐滿了人,男男女女,走進這兒,空氣中彌漫著的貪婪的氣息讓木喬風作嘔,一股惡心感油然而生,雖說他見過不少的勾心鬥角,明爭暗鬥,自己深陷其中,也看透了人心的險惡,但這一家人的貪欲讓他不止一次想逃脫。
見他到來,木家的長子立馬坐不住了。木暉勾唇露出一抹陰邪的笑“喬風還真是耐得住性子啊,你讓我們可沒少等。”
木喬風連正眼也沒看他一下,自顧自往空沙發上一靠,兩條修長的腿隨意地搭在一起,風衣則被身旁的男子接了過去。
木暉說的話,他沒有任何興趣,更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交談,之所以會來,隻是為了不讓別人因為他而太過為難。
木喬風沒有絲毫的交談之意,木暉也懶得廢話,從身旁拿出一份文件,傲慢地往木喬風麵前的矮茶幾上一扔,文件緩緩滑到了他的麵前。
他像是被木暉的舉動觸動了某根神經,陰沉著臉望向了他,目光凜冽,眉宇間透露出暴戾。
木暉被木喬風投來的目光嚇了一跳,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總是會被這個男人給壓製住,似乎他身上所存在的氣場以及那雙眼睛裏的目光總會讓他不寒而栗,可為什麼偏偏是他,隻不過是一個私生子的兒子,他身上流的血液都是肮髒的,就連他身邊的人銘耀也是那種隻配被唾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