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住才讓多吉,把那個釘在地上的動物頭骨指給他看,問他這個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意思?
才讓多吉一見之下有些吃驚,表情似乎很不自然,支吾了一下,告訴我說:“這個,是偷獵者留下的,用來表示動物的分布。每年都會有很多偷獵者進山,捕獵羚羊、盤羊、雪雞,甚至是棕熊、雪豹。”
我聽到才讓多吉的話,點了點頭,他繼續說:“偷獵者一般不會襲擊人,但是要小心被誤傷。總之還是當心一點,不過沒關係,我知道你們也有槍。”說著,才讓多吉攬住我的肩膀繼續向峽穀內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並不太相信他的話,我總覺得他在這件事上有所隱瞞,但又想不出他要隱瞞的理由,難道他要在這裏搶劫我們?這似乎不太可能,我們有四個人而且有槍,他隻有一個人。一時間我理不出頭緒,隻能隨著他繼續前進。
進入峽穀之後,風果然小了很多,從早上到現在已經走了五六個小時,每個人都覺的饑腸轆轆,大家坐在一個石壁的夾角處休息,吃點東西。
恢複了一些體力之後,我環顧四周,潔白的積雪沿山勢而上,在湛藍色的天空的映襯下,猶如海麵上潔白的浪花,裸露的山體,猶如黑色的礁石,奇美的景觀讓我禁不住讚歎大自然的魅力,也忘了剛才風雪中的艱難,那種探索的渴望再次油然而生,這真是一種矛盾又糾結的感受!
“好冷啊!要是能生個火堆就好了!”元宵一邊嚼著一塊牛肉幹一邊說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我環顧四周,看有沒有什麼枯木樹枝什麼的,可找了一圈卻隻找到一把幹草。
元宵拿著一個打火機,無奈的看著我手裏的一把幹草,“然哥,你逗我玩呢!你找的這兩根草,點出來的火苗還沒有打火機暖和呢!”
“你別站著說話吧不腰疼,你自己看看,你漫山遍野的看看,這哪有......”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上方的情況吸引住了,隻見峽穀深處一片深灰的雲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外蔓延,而且隨著灰雲麵積的增大,它的厚度也在增加,逐漸的灰雲變成了黑雲,滾滾的席卷而來,天色一下子就變暗了,風力也陡然增大,仿佛有一雙大手用一塊黑布慢慢的遮住正片峽穀。
其他人也發現了異常,全都抬頭觀望。這種情景十分壯觀,場麵堪比好萊塢災難大片,我心中隱隱覺得這恐怕不是堪比的問題,這也許就是一個災難。
“怎麼回事!變天了!”孔雪仰望著黑雲有些緊張的說道。
“糟糕了!我的天!”才讓多吉喃喃的說道,緊接著對著我們大喊:“暴風雪要來了!快!向峽穀裏麵走,尋找可以躲避風雪的地方!快!快!!”
我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收拾東西,跟隨才讓多吉向峽穀深處躲避,“我靠!這天說變就變啊!一點思想......”元宵說到一半,狂風就灌進了他的嘴裏,把他的後半句話,硬生生的刮回了肚子裏,嗆得他不住的咳嗽。
“哈哈,元宵你這就叫在家不行善,出門大風灌!”一邊說著,我們連忙戴上了防風麵罩和風鏡。
我們沿著峽穀向內前進,風雪越來越大,刺骨的寒風夾雜著大片的雪花,再卷起地上的積雪,漫天遍地都是雪花,即便是戴著風鏡,但依舊很難看前麵的路,我就感覺自己是掉進了裝滿鵝毛桶裏。
半山腰的有幾棵枯木,在狂風的搖撼下,隨著“哢哢”幾聲,一些枝杈被折斷,從山上滾落,險些砸到孔雪的身上,嚇得她驚呼一聲,躲到我們的身後。
寒風不住的呼嘯,撞擊在兩側的山壁上,風向飄忽不定,把我們吹的東倒西歪,把本就稀薄的氧氣吹的更加稀薄,我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狂風怒號顯得很淒苦,像是某種哀嚎,讓我心中不由得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