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我感覺自己睡得很不踏實,一直迷迷糊糊,時睡時醒。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再次回到了那個地下實驗室,正依靠著門坐著。
我被嚇了一跳,我不是已經回到酒店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難道我夢遊了?我看了看手裏,竟然還有一隻小手電。
門外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還有沒有人啊!沒有鎖門了啊!”然後就是哢噠一聲,我感覺到門外的燈滅了。一連串腳步聲走上了樓梯,慢慢消失了。
我一下子就懵了,這是門衛大爺的聲音。那到底現在是夢境,還是剛才我和二叔的經曆是夢境?
難道我剛剛進入實驗室的時候,依靠在門上睡著了,所以夢到了和二叔的那一段遭遇。
我有些疑惑的站起身來,用手電掃視著實驗室裏麵的情況,我迫不及待的先用手電去照那排展示櫃的上方,我記得在我剛才的那段記憶裏,二叔就是躲藏在這裏。可是我用手電光照過去的時候,上麵空空如也。
我不由得鬆了口氣,看來剛剛也許真的是個夢,我不禁有些啞然失笑,自己剛剛竟然會睡著了,還做了那樣一個奇怪的夢,同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的心裏又有一些小失落。
我倒退兩步,下意識的轉身去看那排實驗台,而這一看我的心再次懸了起來,因為我竟然真的看到有一個實驗台是突兀的放在一邊的。
我跑過去,照了照台麵上,一行模糊的數字還在那裏。
我顧不上看清那些數字,急忙把實驗台移到一邊,照了照地麵上積存的一層厚厚的塵土。我伸手摸了摸口袋裏的水,水也在。
我雙手顫抖的擰開瓶蓋,把水倒向地麵。我此時內心的感受,是有些崩潰的,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做這件事,但是我就是知道我要這樣做。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有些模糊,這一切都是似曾相識。
我在覺得自己在重複著一個過程,但是我卻不知道哪個過程才是我真實經曆的。
我看著地麵上的水,慢慢的滲入地下,勾勒出一個方形的痕跡。
絲毫都不用考慮,我徑直的走向了一個展示櫃的後麵,伸手取出撬杠。
我就像一個知道試卷答案的考生,所有的問題我都可以不假思索的寫出答案,但是這個的過程卻是如此的詭異。
我瘋狂粗暴的撬開那個入口,在慢慢把厚重的洞口蓋翻到一邊的時候,不用看我就已經知道了,洞口裏麵的情況,這下麵有一個人字梯。
糟了!忽然間,我想了起來,如果這下麵也有一隻人手肉蛹,可是我沒有韭菜啊!
我轉念又一想,雖說這裏和我前麵的記憶是如此相似,可是也有不同之處,那就是:這裏沒有二叔啊。難道剛剛記憶裏和二叔有關的設定,在這裏是不出現的?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想。
我站在洞口邊上,但是我手裏的手電是關閉的,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往裏麵照。既然我已經知道了結局,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必要繼續進行下去。
而且,如果下麵真的有人手肉蛹,我是不是應該關上洞口馬上離開,明天買二斤韭菜,再返回來。
盡管我心裏這樣想著,我還是打開手電,向洞口裏麵照了過去。
那一瞬間,我嚇得大喊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因為我看到在洞口裏麵的那個人字梯上,一個蓬頭垢麵的人正坐在人字梯的最上麵,直勾勾的看著我。這個人的頭發胡子都很長,雜亂的披散在臉上,我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相貌。
我坐在地上,急忙手腳並用的向後爬了幾步。然後把手點照向前方,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洞口。
這是夢嗎?為什麼感覺上都是那麼真實?到底哪個才是夢境?我多麼希望剛才跟二叔的經曆才是真實的!
不過,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分辨到底哪個是夢境了,因為我看著一隻手慢慢的從那個洞口裏伸了出來,這個場景讓我的後背一涼,我竟然不由得想起了韭菜。
緊接著,那個人一點一點的從洞口裏爬了出來,直挺挺的站在我的麵前。
我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你...你是誰?”
一個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的聲音,從那個人的嘴裏發出來,“你來到我這裏,卻要問我是誰?”
你的地方?聽到他這樣說,我馬上意識到了,我開口說道:“你,你是黃山?”
這個有些吃驚,“哦?黃山?你認錯人了,我姓嶽!”這個人冷笑了一聲,“你為什麼坐在地上?怎麼,你很怕我嗎?”
我一下感覺麵子上有些難堪,我不由暗罵一句:男子漢大丈夫,寧可被打死,也不能被嚇死!
我馬上從地上跳了起來,“誰怕你了!我告訴你,黃山,你想不承認嗎?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對來不看嶽。黃山,改姓嶽,倒是很貼切。嶽老師?你就是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