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屍之地?”我和元宵全都吃了一驚,異口同聲的問道。
“對,”二叔點了點頭,說道:“所謂養屍之地,就是一座古墓陰氣最重的地方。屍體放在這裏不會腐爛,當然也正因為是這樣,放在這的屍體很容易發生變化。”
“既然這種地方這麼危險,那為什麼還往這裏放屍體?”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袁安接口答道:“一座風水好的古墓,地下一定有一個瑞氣盈溢的寶穴,相對應的一定有一個陰氣極重的屍地。天地萬物,陰陽調和,墓主占據了寶穴,屍地也必須另放上一個屍體占位。否則,屍地為空,就會陰陽失衡,長此以往,屍地會被陰邪之物占據,對墓主及後人不利。”
元宵指了指地麵上的幹屍,“於是就把它放在了這?”
元宵的問題一問出來,二叔和袁安都沉默了,元宵愣了愣,“怎麼?我說的有問題嗎?”
袁安擺了擺手,“這倒不是,主要是,這具幹屍有點奇怪。”說著,袁安指了指地上的幹屍,“你們看,這具屍體,衣著服飾都很華麗,即便是曆經這麼長時間,很多部分都沒有腐朽,足以見得這些衣服材質的特殊與珍貴,甚至,”又看了看元宵從幹屍身上翻出來的冥器,“甚至連身上的陪葬品都價值不菲,所以這個人的身份一定很特殊。但是,既然是這樣身份高貴的一個人,死了卻被暴屍於此,這無論從中原文化,還是北方遊牧習俗,這樣做都是講不通的。”
元宵一邊把摸到的冥器放進包裏,一邊說道:“安叔,您說的我明白,就好像是,一個人上半身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下半身卻光著屁股,對吧?”
袁安笑了笑,“大概是這個意思吧,如果這是一個陪葬的奴隸,就不會被穿上這麼華貴的衣服和首飾,但是如果是一個身份顯赫的人,卻又不會連個棺材也沒有。這背後一定有什麼原因。”
二叔點了點頭,“在養屍地布置這麼奇怪的格局,這裏麵恐怕會有危險!”接著轉頭對著我說道:“咱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裏,免得再中招。”
“好,”我答應了一聲,就準備和二叔離開,可我走了兩步,一回頭這才發現元宵和袁安並沒有跟上。
袁安仍舊負手而立,舉著一個手電,仔細的打量著這間墓室,仿佛根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元宵麵色為難站在中間看看我們又看看袁安,一時間難以抉擇。
我拉了拉二叔的胳膊,示意他往後看。二叔回頭看到袁安的態度,不由得皺了皺眉,“安爺,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啊,看起來你似乎又要另辟蹊徑了?”
袁安淡淡一笑,“卓二爺似乎對我剛才的不辭而別有些不滿啊,其實那條路線也是我前些年偶然得到的信息,至於其中有多大的可信度,有多大的風險,我不得而知,因此隻好隻身犯險,沒有聲張,隻是不願意牽連他人而已。能夠僥幸到此,也是上天眷顧。”
二叔冷冷的哼了一聲,“安爺,我也不是兩歲的孩子,在這行也混著幾十年了,你這些話,不說也罷。我隻想問你,此時此景咱們是精誠合作還是分道揚鑣?”
袁安看了看二叔,說道:“你我本也算是同門,而且咱們私下也有過合作,何談分道揚鑣呢?”
聽到袁安的話,我竟然不自覺的鬆了口氣,盡管我不喜歡袁安這個人,但是如果隻有我們和袁安在這決裂,元宵恐怕不得已還是會跟隨袁安的,畢竟他們本來才是一組。那樣的話,隻剩下了我和二叔兩個人,如果是這樣,對於後麵的情況我真的是比較擔憂。
聽到袁安這樣說,二叔也是歎了口氣,說道:“那你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袁安點了點頭,“這座古墓是我見過機關最為縝密的一個,可以說是環環相扣,步步陷阱,如果我們仍舊按照常規的路線和倒鬥的路子來做的話,恐怕仍舊在造墓者的意料之中,我們還是處於被動中,早晚還會中招。”
我聽到袁安的話,內心是十分的讚同,果然是全國數得著的大土耙子,見解果然獨到。可能現在聽來似乎沒什麼驚豔的觀點,但是在那樣的環境和氣氛下,還能夠有這樣的思路,實在是讓人佩服。
我看了一眼二叔,二叔也不由得點了點頭,“那以安爺的意思呢?留在這裏莫非隻想找陰陽路?”
袁安哈哈一笑,隨即重重的點了點頭,“英雄所見略同,我袁安果然沒看錯人,卓二爺絕對算是這一輩中的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