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雪點了點頭,“盡管我那時候很小,但是我確實有些印象,”
“恩,”孔叔接著說道,“那次行動就和祁連山遺跡有關係,我們接到的命令就是打通一條通往山體內部深處的通道。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通道挖得很快,沒過多久,我們已經發現了縱橫交錯的地下遺跡。我知道,這片地下遺跡,就是當年我和湯撼東發現的那個地方。盡管我迫切的想要再次進入一探究竟,但是這次的行動戒備級別非常高,沒有上級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行動。專門有一個連的工程兵負責這次行動,而且這個連隊竟然由一名團長親自帶隊,足見上麵對這次行動的重視程度。我也是苦於沒有機會進到遺跡裏麵。”
孔叔抬起頭看了看祁連山的方向,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的那個時候,“直到有一天,我聽說上麵派來了一個特別顧問,專門應對下麵的這個遺跡。我當時一聽就知道這個人一定不是學術派的考古專家。盡管我以前沒有接觸過,但是自從認識了湯撼東之後,我對下墓倒鬥之類的事情也有些了解,再加上平時的留心,行內的事情我還是知道不少的。所以我當時就斷定這個人恐怕就是個倒鬥的大土耙子!”
孔叔接著說道:“但是這個人身份保密程度很高,陪在他身邊的人比我的職位要高,因此我幾次想要探查這個人的身份都失敗了,直達有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我無意中看到了這個人的真麵目,而這一看之下,我就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我回去想了好久,終於想了起來,這個人就是黃山!就是我和湯撼東當年救下的那個人。”
孔叔歎了口氣,“第二天,就在我打算我再次找機會調查他的時候,忽然得知這個人竟然已經走了。當時我的心裏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就在當天,營地上果真出事了。我記得當天夜裏,我們正打算吹熄燈號準備睡覺,突然間,地麵忽然傳來一陣晃動,我們以為是地震了,慌忙跑出了帳篷。除了團長帶著一些人下山運送補給和設備之外,餘下的幾十個人全都聚集在營地的中央。這個時候,我們驚訝的聽到,通往山體深處的通道裏傳來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我們立刻警覺起來,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查看一下的時候,通道的門一下子被打開了。”
說到這,孔雪發現自己父親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極度的恐懼,身體也在不停的顫抖。孔雪連忙扶住父親的肩膀。
孔叔睜大眼睛,接著說道:“而衝出來的那些人,或者,我們根本不知道那是不是人,他們看起來有些驚慌,而看到我們時候明顯有些意外,而我們看到這群人的時候,簡直大吃一驚,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那些人竟然和我們當中的一部分人長得一摸一樣,如果不是他們的衣著有些狼狽,我們簡直覺得自己是在照鏡子。而孔叔也在對麵的那群人裏看到了'自己'。”孔叔努力的定了定神, “瞬間,所有人都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整個場麵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但是我能感覺的出來,氣氛已經緊張到了極點,每個人急促的呼吸聲,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突然出現了一群和你們一模一樣的人?”孔雪覺得這簡直難以置信,如果說這些話的不是自己的父親,她一定會覺得這個人在信口開河。
孔叔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當時雙方都很緊張,突然對方騷亂起來,一些人端起了槍,大喊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而我們這邊也急忙端起了槍,和對方對峙起來,同時也大聲問他們是什麼人!由於我們這邊的不少人都能在對方的陣營裏,找到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這使得整個場麵極為詭異,這讓每個人的內心都開始趨向崩潰。雙方都在大聲嗬斥著:‘把槍放下!’‘你們把槍放下!’‘不要亂動!’‘放下!’後來......”
孔雪告訴我,當時孔叔講到這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其實我是非常理解當時孔叔的心情的,即便是我,聽孔雪講述的時候,就覺得心跳呼吸在加速,更何況是作為親曆者的孔叔。
我把水杯遞給孔雪,“後來呢?”
孔雪喝了口水接著說道:“爸爸跟我說,當時場麵即將失控,他隱約的聽到了對麵的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大家別亂,這裏有問題。’但是那個時候,根本沒人聽得進去,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突然間,不知道是誰開了第一槍,於是這個場麵瞬間失控,雙方對射起來。刹那間死傷無數。一陣槍戰過後,兩邊的人又開始了近距離的肉搏,人們都撲向對方的‘自己’,於是整個畫麵更加的慘烈和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