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爬上一座房子的屋頂,觀察著周圍的這些用草棍樹枝做成的標記。他的這個方法十分有效,隻要沙子下麵的東西一動,二叔立刻就能夠察覺到那東西的大概位置。
幾次之後,他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隻怪物,幾乎總是趴在那座黑塔的前麵。二叔有些好奇,它為什麼總喜歡待在那裏?難道那裏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這個念頭在他的腦中越發的強烈,最終二叔決定找個時機過去看看。片刻之後,機會來了,二叔根據地麵上標記的移動,判斷那個東西已經不在黑塔前麵了,於是他快速的爬下屋頂,一邊把沿路的標記重新做好,一邊向黑塔的位置靠近。
當他走到黑塔前麵的時候,這才注意到,這個黑塔在那個位置上也是有一個門口的,隻是它與後麵的那間石屋一樣,整個門口已經全部被黃沙所掩埋了,直到靠近了才能夠發現門上麵那個僅存的縫隙。
二叔掏出手電湊近那道縫隙,向裏麵照去,由於還要提防,沙子下麵的怪物會隨時回來。所以,二叔借助手電光,向黑塔裏麵飛快的掃了一眼,就立刻退了回來,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標記。
二叔突然間就愣住了,但並不是那些標記有什麼變化,而是二叔回憶起剛才那飛快的一掃之間,他似乎看到了什麼東西。而那個東西形狀好像是一個人,並且感覺上十分熟悉的樣子。
這種情況,在一些影視劇,尤其是警匪片裏,也會經常出現。警察和匪徒擦肩而過,走了兩步之後,警察才突然意識到這就是目標。
這些並不是影視劇裏故意的一種表現手法,而是確確實實存在的。我們在生活中有時候也會遇到這種情況,當我們走在大街上,眼神掃過對麵過來的行人,而當我們的目光收回來之後,才突然意識到剛才似乎看到了一個熟人。
從科學上來說,這跟視覺暫存有關,當光進入眼睛之後,先由晶狀體成像,再有感光細胞感光,接著把光信號轉換成為神經電流,最終傳遞給大腦。所以人在看東西的時候,光信號傳入大腦神經是需要一個短暫的時間的,所以,光的結束後,視覺形象並不立即消失。如果恰巧這個時候,你的大腦注意力不集中,這個時候也會導致大腦處理神經電流不及時,導致視覺信息處理的滯後。通俗的說就是看完一會兒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什麼。
二叔現在大概就是這樣一種情況,他意識到自己剛才看到了一個人,還是一個熟悉的人。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在這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會遇到自己認識的人!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二叔回頭看了看,確定那個怪物還沒回來,於是他再次把頭靠近那道門,這次他沒有打開手電,而是借助外麵射進去的自然光,向裏麵看去。
二叔的眼睛剛剛湊近那條縫隙,渾身立刻一陣哆嗦,整個人如遭雷擊,腦子裏一陣轟鳴。二叔大叫一聲,連退兩步。
因為二叔透過門上的縫隙,看到了裏麵貼牆原來果真站著一個人,那個人臉色慘白,顯然已經沒了生機。一個死人,哪怕是死的再慘一些,二叔都不會害怕,但是這個死人,完全與眾不同,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害怕一具屍體,關鍵是因為這個死人的相貌,他竟然長著一張和二叔一模一樣的臉。
二叔跌坐在地上,腦子裏一片空白。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旁邊忽然傳來一陣劈劈啪啪的聲音,二叔原先做好的標記,一片片的躺倒,有些甚至被撞飛了起來。
二叔臉色一變,連滾帶爬的匆忙躲向了一邊,這時在黑塔門口的地麵上,冒出一張長滿獠牙的大嘴,發出一陣沙啞的吼聲,仿佛在對二叔發出警告。
被這樣一嚇,二叔這才回過神來,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罵了一句:“你個畜生,老子就是看看,你叫喚個屁!”
我不得不佩服二叔的大心髒,孤身一人,在一座荒涼的古城遺跡,還要與一隻隱藏在沙子下麵的怪獸周旋,同時還要想辦法帶走那幾個烏茲那木,況且又看到了這麼邪門的事情!要是換做我早就瘋了。
二叔重新爬上了那個屋頂,拿出幹糧吃了一些,又喝了點水。看著剛才被那怪物撞到的一片標記,二叔心裏盤算著,自己還是要盡快了結這裏的事情,如果實在沒有辦法,他也隻能先放棄這幾個烏茲那木,將來準備妥當了之後再回來。因為,雖然這裏有水源,淡水充足,可是食物有限,自己總不能靠喝水活著吧!況且盡管這烏茲那木極為珍貴,但這次的主要目的還是探尋血沙的秘密,不能本末倒置,顧此失彼。
吃完東西之後,二叔從包裏掏出了那個石匣,拿在手裏仔細的看著,石匣的外麵隻有一些簡單的花紋,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二叔又把石匣打開,而他這剛一打開石匣的蓋子,他就發現不遠處黑塔前麵的怪物動了!